高体温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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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鸟类都是高体温动物,仙人也不例外。 你=旅。 3.9千字甜饼。已交往。可当做《抽到活的魈上仙》38后的【番外】 4.4新地图期待到睡不着所以码了 很久之前就想写的一个脑洞,顺便尝试新的排版格式。如果可以的话特别想在评论区收到您对这种格式的体验qwq ** ——双人床榻不宽。 左右两米半,少年双翅若平展,约莫能完全覆盖,却因将你圈在怀中而呈粽叶合裹的形状。 翅羽有硬有软。 覆羽柔软多层,飞羽昂扬溢彩,巨大的双翅因长度可将你环绕两圈而极具安全感,也很温暖。 但是好像有点太温暖了。 半夜哼哧喘气醒来后,你发现额头上凉悠悠的,满是冷下来后的一层汗珠,额头的肌肤却仍是热得,烫得惊人。 好热。真的好热。 虽早知鸟类为约40度上下的高体温动物,但也没说会离谱到这种程度啊? 还是说以前就没有和魈一起睡的人提醒过…哦,这是情窦初开的仙人第一次与女子赤裸相对。 你心中汗颜地拍了下脑袋。 那没事了。 你已与仙人互通心意许多天,指他告白你接受,但这仍然是冬季以来你与魈第一次同床共枕,没错,同一张床铺同一个枕头,即将负距离的那种同床共枕。 虽说你也没有推辞,但魈怎么一幅极为熟练的样儿就把你裹进怀里了? 结合上次他夜间偷偷来占你便宜的事情,你怀疑他“前科”不少。 “…” 真的快热疯了。 你额头蹭蹭冒汗,与仙人同床共枕的小窃喜变成“大概今晚就要死在床上”的心虚。 身后的翅羽如材质细密的巢xue将你双肩按住,夹在怀中。 魈双臂化翅后,失去灵巧的双手,鸟翼却有力而宽大,反而能将你无形禁锢在怀中。 ——也许就是因此才坚持在夜晚变作原身也说不定。 在两只宽大的拘束成捕蝇草形状的双翅中,缓慢地翻了个身,与魈面对面,直视着他的睡颜。 魈睡得很熟。 睫尖儿细密,颜色很浓,在窗外照射进来一半的月光下微微反光,如蝴蝶的半只翅膀。 这样说也许很矫情,但你直觉他的睫毛比你都长。 他颈前的喉结凸起不大,因为呼吸,在肌肤下微微滚动,看来处于一个安然的、沉眠的好梦。 你不忍心打扰他。 你额头上扑来暖热的呼吸,如潮湿的,连绵不断的乐曲,又像是实体的水流,而他的鼻尖就是龙头,一旦打开就没有了停歇,将你的呼吸也带上点甜的,闷的,清新叶儿气味的味道。 ——他真的睡得很安心。 情态仿佛回到那个安全的,没有战火的年代,没有需要他守护的人,没有除不净的魔神残渣。 只有他爱的与爱他的人,只有一周后即将到来的霄灯漫天、海光十色的海灯节。 你咽了口唾沫。 在他的体温中略微屏息,听到如同雏鸟栖息于巢xue中的类似长叹的轻呼。 他的体温是那么高,呼吸却又很轻很长,如哀哀的低声诉说,告白缱绻难解的仙人独有的心事。 即便他没有睁眼,你也仿佛见到他金色的眸子在笑,连他的眉眼也是盈盈的,温柔舒展的。 你极少见到魈睡得这样沉,一来你们从未如今夜这样同眠过,二来他吝于长久的安息,仿佛觉得这是一种不齿的懈怠,你可是用了好久好久的旁敲侧击才让仙人明白,休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也许,再坚持一下? 你对自己说。 也许热一会儿后,睡着就没事了。 呜。要热晕了。 被美色诱惑到强撑了五分钟后,你还是有点撑不住了,内心开始泪流满面。 你冬夜里本就是个冰手冰脚的,被窝都要暖手袋才能热乎,相比之下,与他的体温温差就更大了。 贴一会还觉得暖和,贴一晚上可能就快熟了。 你咽下喉咙里那口因为紧张而酸涩的唾沫,张开点手臂弧度,试图将密不透风的双翅撑开点空间,让流风穿入,送来新鲜空气。 “做什么?” ! 他醒了?怎么醒的那么快?!方才不是还熟睡着吗! 你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惊慌失措的不停眨眼,努力装出同样刚刚醒来的睡眼惺忪的模样,却瞒不过火眼金睛的仙人。 他淡淡倦怠的金眸眯了起来,如盯不听话的猎物那样盯着你: “做什么?” “你、你的翅膀……”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快吓疯了。 “怎么?” “……热。” 你终于挤出个字。 魈没有答话,从你已经碎掉的词汇系统中拼凑出你的本意。 见你冒汗的反光的鼻尖,水汽氤氲的眼,微红的脸颊,他立刻触电般的松开了你,巨大的青金色双翅带着夜色下流动的光彩,从你的视线中消失。 如短暂犹豫后一刀斩断不该有的贪恋与踌躇。 ——魈重新变为人形,两只肌rou健硕的小臂伸出来,手心竖立,曲起食指轻轻刮去你鼻尖的薄汗,顺带拉上你被翅膀捂掉的睡裙的肩带。 不带丝毫犹豫,收回所有可能令你不适的举措,与他的恋慕一同藏进深夜的星星,他的爱与他本人如出一辙,永远行走在黑夜中。 他的反应这么大吗?你讪讪不知该说什么。 魈已然收回手,抱着小臂,轻声歉意叹气:“我去隔壁睡。” “不用!” 你赶紧尔康手。 魈回首一个疑惑的表情。 你:“那个,我,呃……” 人呐,热得想死的时候想着逃脱,真正失去被双翅笼罩的机会又开始留恋,何况一开始只想着透点风进来凉快凉快便好,孰料魈看到你被热得脸红脖子红,直接应激地收去了兽身,还马上悻悻地穿衣服下床去隔壁,让你心中生出“又辜负他了”的淡淡歉意。 “‘不用’?” 他重复。 你点头。随后下定决心似的,膝行到床边,拉住他的手腕,摇摇:“不想你走。” 你早就听闻撒娇对男友有奇效,只是从前不屑于使用也没有使用对象,而今仙人受了惊吓要走,你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就想到软软地跟他讲话,连音色都放软了。 魈心跳漏了一拍。 手腕上的重量虽轻,却如覆生之蔓将他桎梏在原地。 面前的女孩好像不知道她一句话就能让仙人丢盔卸甲,将所有矜持,防备与克制变作心房里丑陋的难以压抑的欲望。 她好像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说“不想你走”代表着什么,更何况对面是一个即便目前为人形,却半分钟前仍是野兽的仙。 她好像不知道魈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与她同眠的琦念,说出那一句“我去隔壁睡”,忍着不去看她松垮的浅色裙子在大腿根处形成柔软的褶皱,细细一根肩带在圆润的肩头,半松不垮,仿佛扇一股风去就能见到春光。 魈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也许不是唾沫而是别的什么,亦或仅仅尖啸的难耐的空气,“咕咚”一声从喉中滚出。 仿若回应她单纯想要一起睡的那句话,那句不要走,和想要他安然入睡的心愿。 “……” 魈盯着你看了很久,久到你方才被汗液濡湿的睡裙贴在大腿上,开始变冷,一点点渗入肌肤下面,有些寂寥的刺骨。 他在为难吗? 还是你的撒娇起了反效果,显得方才还嫌弃他捂得太紧的自己小题大做、反复无常,惹他心烦了。 但他继而放下手臂,重新蹬了鞋,膝盖再度压上床,将你抓进怀中,随后你的整个视野化作一片流光溢彩的青色与金色,羽缘的光比月光都亮堂,那样漂亮而无辜。 他低眉细细开口: “教我,怎么做才能不让你难受。” 听到这句话你整个人才是真的要熟了。 他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啊?教、教?这个我可能——” 你支支吾吾,推脱的几个字刚迸出口,却见魈的眼瞳已经彻底睁开,认真而炽热的凝望着你。 仿佛在说,他也不想和你分开。 所以,教教我。 你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敢穿着薄薄的睡衣重新坐进猛禽的怀中,但你就是这样做了,并且心跳的飞快,不因为畏惧或者再度袭来的热量,而是因为,魈真的好认真。 魈的确是个很好学的男友。 他细细观察你的脖子,后颈,脊背收紧的弧度与人类女孩胳膊需要的宽度,终于在你一次次的调整后,将双翅绕成适宜的弧度,再不像要将你囚禁的牢笼,不要命地收紧,也不是不知收敛的叼走猎物的鹰隼,掐着你的腰往怀里按,而是与爱人温存。 ——亲昵地、妥帖的覆上来,将你浸泡在半是温暖半是困意的羽毛中。 这算是,呃,调教吗? 终于舒舒服服坐在他怀中后,你忽然大不敬地想道。片刻后,你又甩头打消这种臆想。 啊要是被魈听到这句话会被挂在树杈上狠狠教训的吧。 重新躺进熟悉的羽毛中,感觉熟悉又不完全熟悉。 熟悉的是那淡淡的仙人的气味,这种味道很难描述,仿佛高山上的没有味道的土壤,但一脚踩进去却心底很踏实,闻到也很踏实,浓郁的安心感如环绕颈间的围巾,与极度舒服的绵软的覆羽一同将你的心抚慰。 不熟悉的还是那宽敞的安心感。 与前半夜怕你丢下他跑了似的用力捂紧不同,此刻四周的羽毛如同具有圣洁的灵性,闭上眼后看不见美艳的颜色,却美到了心里,也熨帖到了疲惫的心头,偶尔在耳背后轻轻蹭过,如柔软的唇,羽毛在你身上处处落下亲昵的吻,吻痕如水荡开,只留下风与柳枝划过水面的浅涟。 …好温柔哎,魈上仙。 你转身附去他耳边,边笑边夸。 魈红着脸,低眉亲了一下你的额头,这次没有满是细密的热汗,也没有将你热得脸红,你眼中仍是星光点点地注视着他,魈哑着“嗯”了一声,不再答话。 魈又想起,旅行者经常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关头说:“你好温柔哎,魈”。 魈此前没有那个契机,几乎不懂得旅行者为何这样说,每每听到,回忆自己做的事,只打上本该如此的标签,更不可能觉得以杀戮工具自诩的自己“温柔”。 但这次想着方才的举措,他好像有那么点懂了。 ——她所说的温柔。 仙人抱着那个小小的软软的人类,听她高兴地夸仙人真好,翅膀真漂亮,两只爪子锋利又酷炫,抱着她的时候让她舒服的快要睡着了,从来不享香火的少年夜叉却听得很受用。 对一个人“温柔”原来是这样的意思,魈想。学着变得温柔,不仅因为他本身温柔,而是为她更加温柔。 同样非人的他,拥有不同于人类的较高体温,既能使她感到闷热,也能在漫漫长夜庇佑她于寒凉,而温柔使得魈最终选择了后者。 她在夸自己温柔,但魈看来,让他变得温柔的她,才是温柔真正的所在。 他的心好像也快化掉了。 魈忽然在喋喋不休的你额头上落下第三个吻,与方才的一触即分不同,这次他仿佛受到了什么点醒,动作缱绻留恋,像一只亲人的鸟儿落在脑袋上,就那样对着双翅中的你亲下去。 你蓦然愣住。 他的唇贴在你额前,如同轻声的询问,将轰鸣的心跳传导上天灵感,化作几乎实体化的热气冒了出去。 “魈?” 湿热的唇覆在你眉中,仍然没有松口,“睡吧。”就像那个突然醒悟的吻大胆发出了声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