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突然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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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办的宣告栏,新张贴了一则嘉奖通知。 三校联合举办交流赛,考验在校本科生的专业能力,其中佼佼者甚至可以获得行业龙头企业的青睐。 也就是说,只要能获得前几名的名次,毕业后的工作就不需要担忧了。 几乎对自己有一点信心和侥幸心理的学生全都报了名,这次主办方给的主题也很有针对性,“震后”。 或是画出在防震功能方面有优势的建筑图,或是交出震后有利于人们走出阴影的家庭设计图纸,范围宽广,有理即可。 大五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中有非常多优秀的人才,对这次比赛势在必得,所以大多人都推测,此次前三名肯定是在他们之间角逐。 然而当最后结果宣布时,有一部分人愣在了宣告栏前,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是她?” “凭什么?” 宗盐的室友气得跺脚。 第三名:宗盐。 红纸黑字分明地写着。 班上其他同学也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或不甘,或羞愧。 震后很多情况都发生了改变,司疆失踪,不少学生家里也出了问题,早就没人有心思去针对一个宗盐。 也就是因此,他们对宗盐的观感也在变化。 她本来就是专业第一名进来的,更不用说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学习能力没得说。即使性格上不会来事,但也不会主动找事,低调沉默,独来独往。 如果不去用偏见看待她,其实,她也挺酷的,不是吗? 至少在没有参与霸凌和冷暴力的学弟学妹们中,有人是这么想的。 宗盐还不知道自己获奖的消息。 图书馆人满了,距离下一堂课还有两个小时,她也懒得去寻一个教室,便在学校的亭子里找了个桌子,拿出电脑工作。 霜降时节,干燥的风卷着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飘落湖面。 宗盐把贴到眼前的头发往后捋,想,或许她该去剪个头发了。 手机里送来新短信,是司疆发的:“午觉睡醒了,今天有点冷。” 宗盐撑着头思考,好像是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宠物没有自己的衣服,还穿着之前的T恤,最近已经见他打过好几次喷嚏了。 这样下去也不行,生病了更麻烦,金玉养出来的身体脆弱得很,之前发烧吃药都熬了几天。 她打字:“你去主卧衣柜里找几件厚衣服,洗了之后就能穿了。” “主卧?我可以进去吗?” 司疆有点懵,说实话,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从未进去过主卧。宗盐一直睡在客厅,他也就跟着睡在客厅。 不过,宗盐从不使用关司疆的洗手间,她会单独去主卧那边。 “拿衣服就行,不要动其他东西。” “我保证不会乱动!” “谢谢主人。” 配上一个讨好的颜文字。 宗盐眉眼一瞬间柔软下来,再无生冷勿进的疏远。 风刮过,把脸侧的头发向后吹气,露出清晰的五官和眼下的胎记。 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傻傻呆住了。 他站在亭外,不知为何脸有些红,表情挣扎羞窘地变来变去,最终,咬了咬牙,给自己握拳打气。 “白袤,你勇敢点,不就是和学姐搭个话吗!” 少年脸上还存留着未曾褪去的青涩稚嫩,刚刚成年,从封闭艰苦的地狱高三生活里解脱出来,上了大学,他就有一个梦想。 他,白袤,要把高中没玩的,没做的事,都做个遍! 然而新生报到那天,白袤所有精彩的规划都在一瞬间忘却了。 他是个读书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宝宝,自小家里也教育得好,长辈也都宠着他,同时,管得也很严。 这次他自己强烈要求一个人大学报到,不要家人参与,他可是成年男子汉了,要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 结果,人来人往的大学门口,因为地震的影响尚未散去,热闹的迎新也显得气压极低。 白袤,这才记起来,他是个大i人。 站在一堆迎新的桌子前张口说不出话,别人问他哪个院的,他声音刚出来,就被别人的声音盖了过去,志愿者皱起了眉。 “大老爷们的,声音大点,别跟个妹子似的行不行” 白袤最讨厌这样的话了。 他很气,又不想起冲突,只能自己憋屈着缩到一旁,骂自己没出息。 魂牵梦萦的美好大学生活刚开始,就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来,大学里的傻逼也一样多,明明都已经考上这么好的学校了。 正当他在脑子里复盘本应该怎么反驳刚刚那句话才好的时候,宗盐站到了他面前。 “是白袤同学,是吧?” 声音不像平常女生的娇俏悦耳,哑哑的,清冷又中性化。 很巧,白袤从来不喜欢女性风格强烈的嗓音,这个声线,迅速勾起了他的好奇。 他抬起头,看到了宗盐的长相,先是一愣,随即眼底又迸发出特别的光彩。 “我是学院的迎新志愿者,大三的宗盐,看过你的资料,跟我来吧,去这边报到。” 学姐,真特别啊。 这次比赛,熟悉的名字又出现在获奖名单上。 白袤萌动的春心更是跳得欢了。 宗盐学姐,真是太帅了!又有个性又优秀,长得也好看。 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呢?按他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没有的吧。 谁能配得上宗盐学姐呢?至少那些私下里酸的人,议论学姐胎记的人不配。 那个胎记明明长得恰到好处,形状也很特别,是那些家伙不懂得欣赏。 可是宗盐学姐明年就要大四了,大四要去实习,大五肯定更忙。他如果还不主动,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学,宗盐学姐,你好。” 宗盐疑惑地转头。 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他面容秀气,眼睛又大又圆,灵气十足,像是单纯的幼年动物在期待地望着你。 “恭喜你获得比赛三等奖,真是实至名归!我一直很仰慕你,那个,那个,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夕阳即将落入地平线时,宗盐的脚步声终于在门外响起。 司疆本来趴在茶几上发呆,盯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不知为何,他今天有些不安。 或许是因为下午过后,宗盐一直没有回他消息。 这样的异常脱离了平静正常生活的范围,难免会使人多想。 主人没有回消息,宠物也不能老是发消息、甚至打电话去打扰主人。 所以他便压抑着情绪,努力放空自己,机械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秒一秒地数。 直到听到安心的脚步声。 他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腿部的抽筋,小跑到门口。 宗盐开门进来,他便扯出一个笑:“你回来了,主……人?” “怎么回事,你的脸和头发?” 宗盐脸上有伤,头发也剪短了,只剩一些发尾长到正好耳朵下面的位置。 他的热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归家晚了的主人不曾解释,抛下他,就往厨房里走去。 司疆有些受伤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遭此冷遇。 明明他最近一直表现得很好,主人对他的态度也很好。 为什么突然不理他? “主人,你的伤?” 他不放弃地跟到厨房里。 宗盐洗菜的路被挡住,只得终于看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很不耐烦:“出去。” “……” 司疆浑浑噩噩地退出了厨房,茫然失措地坐到自己床上。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凶他? 他做错什么?下午不是一切都正常的吗? 难道是今天有什么事没做好?或者他哪句话说错了? 司疆翻出手机,把今天发的所有短信都看一了遍,找不到任何思绪。 难道是他不应该说冷,然后去主卧拿衣服吗? 他只能想到这个了。 宗盐端着菜走出来时,便看到司疆穿着之前的短袖,脸色冻的有点发白,讨好地看向自己。 她不语,把菜分好,递给他,自己沉默地吃了起来。 司疆味同嚼蜡。 温热的饭菜像是水泥一般灌进胃里,然后沉沉地坠落,把内脏拉扯得疼。 为什么? 睡前,宗盐依旧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她把灯关了,躺上沙发,直接闭上了眼睛。 司疆像个尸体一样,躺在下面,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突然,嘴唇颤抖了两下。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就算是宠物,也应该得到被冷待的理由吧。 难道是厌倦他了,想抛弃他了? 想到这点,司疆把自己蜷成一团,将怀里的玻璃罐抱在双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