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氤氲的水汽将黑夜蒙上一层纱，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摇晃的树影被月色映照在墙面，月色下可以看出墙面上的凹凸不平。

    看不真切的污渍不知是何物，腥臭的气味如附骨之蛆，让人作呕。看不出颜色的地面上铺着些许干草，恹恹地，像是承受不住上面的重量。

    粗粝的喘息声伴随着女子的哭叫，连屋外急促的风声都被压下。浑浊的液在地面流淌，红的白的，腥臭中掩藏不住血腥味。

    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屋内银光一闪，随即便再无响动。圆滚滚的头颅咕噜噜地撞上一双绣鞋，鞋面上蒙了尘的珍珠不由得一颤。

    “妈的！吵的老子耳朵疼！”

    络腮胡的汉子啐了一口，甩了甩剑尖上的血液一只手提着松松垮垮的裤子站起身。浑浊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瑟缩的少女，不怀好意的笑让周围再次sao动。

    穿着黑衣的男子掐着怀里颤抖的细腰，调笑着对那汉子开口说道。

    “就你这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样子，恐怕这一屋子的小娘子都不够你杀的。”

    四周的男子们哈哈一笑，随即便不再去看，粗糙的手肆意揉搓着怀里颤抖的人儿。

    含着水雾的眼眸怯懦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纤弱的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面。

    “不……”

    声音细的像是幼猫的叫声，苍白的唇颤抖着，像是枝头快要陨落的花。

    那汉子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掺了碳火一样的视线打量着无声哭泣的少女。

    白皙的脸颊上没有打上胭脂，白的好像一掐就会泛红。细长的眉下是一双含泪的杏眼，清澈的眼中此刻满是恐惧。

    苍白的唇嚅喏着，哭哭唧唧地说着什么。男子如恶狼般死死地盯着不断开合的唇，耳边是少女细细弱弱的声音，说的什么倒听不清。

    厚重的手按在消瘦的肩膀，感受着掌下的颤抖，黝黑的脸上挂着自认为温柔的笑意。

    “小公主，别怕，你会喜欢的。”

    “不……”

    少女偏过头避开凑过来的脑袋，雾蒙蒙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站立的身影。

    呜咽的哭声细细的，不大的声音却让人忽视不得。对上侧过来的双眼，雾蒙蒙的眼中闪过轻笑，啜泣着躲避男子毛糙的脑袋。

    视线中的少女像是被蛛网缠上的蝶，只能无助地扇动着翅膀。粉白的衣裙染上了一块一块的脏污，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被罩上灯罩，灰扑扑的。

    握着剑的手指微动，不由得想到跳跃在花丛中的身影，鲜艳明媚，让人不由自主地带上笑意。

    “嘶！臭小子！抢到你彪哥这了?！！”

    男子凶狠的声音让少女一抖，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黑色的衣襟。

    怀中的柔软像是儿时抱着的猫儿，却又与它不一样。揽着少女腰肢的手一顿，倒也没有松开。斜了眼凶神恶煞的男子，冰凉的眼瞳让叫嚷的汉子不由得一顿。

    再想叫骂又落了下成，只能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恨恨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

    “彪哥，你跟他计较什么?现在阁主宠他，你与他起冲突岂不是……”

    “闭嘴！”

    凶狠的样子像是要从人身上撕下一块rou，男子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低头又沉浸在温香之中。

    “早晚有一天……”

    没人在意汉子低声说了什么，yin靡的气味在房间中越来越浓。带着血色的屋子好似地狱中不留神打开的缝隙，将一朵朵鲜嫩的花折断，在恶鬼口中撕咬，最后流出血色的花汁。

    “嘭——”

    后背撞上并不柔软的床褥，原本就松散的发髻此刻越发凌乱。床上的少女惊慌地往后退，警惕地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少年。

    瞥了眼缠着红绳的脚腕，没有温度的视线扫过被弄脏的褥子落在少女的脸上。

    “你……”

    少年沉默着却并没有移开的视线让恐慌的人儿越发不安，试探地开口，却看到少年骤然离开的背影。

    静静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原本瑟缩的少女轻笑，舒展着蜷缩在一起的四肢。

    清凌凌的视线扫过周围的装潢，简陋的桌椅上倒是干净，房间空旷倒也整洁。

    琳琅点了点头，对于未来要住一段时间的屋子表示还算满意。看了眼被自己弄脏的被褥，施施然站起身。

    姗姗来迟的007冷着脸看着梳头的琳琅，绿檀的梳子穿过乌黑的发丝，最后缠缠绵绵地落下。

    「你怎么穿着男主的衣服?还用他东西？」

    不知想到了什么，琳琅噗嗤一笑，微红的眼尾带着些许媚意。007别扭地移开视线，暗恼自己没沉住气。

    「我赢了，一千积分～」

    带着钩子的声音让007的代码凌乱了一下，一声不吭地挂机了。

    琳琅撇撇嘴，看着镜子里千娇百媚的少女满意地放下梳子。

    过于宽大的衣袍微散，被少女不甚在意地拢了拢，十指梳理着秀发。

    推门而入的少年看着坐在镜前的琳琅，不由得一愣。

    “我饿了。”

    趾高气昂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方才的怯懦，不合身的衣袍将还未及笄的少女衬得越发瘦小。

    扫了眼一旁被扔在地上的衣裙，上面依稀还能看到几个脚印。少年看不出神色的眼眸低垂，房间中寂静的氛围让原本趾高气昂的少女有些不适。

    少女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攥着衣物，小巧的下巴微抬，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增添一点气势。

    “你聋……”

    骤地对上少年抬起的眼眸，少女一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看着不知该说胆大还是胆小的少女，少年一言不发地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察觉到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原本松了口气的少女一僵，努力挺直腰背瞪着少年。

    “不就是一件衣服，也值不了几个钱。”

    随手拽下颈间的明珠扔给直挺挺的少年，圆滚滚的珠子在地面滚动，没有分得少年一丝视线。

    “滚！！！”

    看着少年骤地欺身而上，少女慌乱地靠在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