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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一下脸,从洗手间挣扎出来,会议最后怎么收场她也有点迷糊了。只是知道天降谕旨,她要配合田致信田副总去完成这个案子。不对,是田副总配合她。当然谁是老板,谁是小兵,所有人都明白。“锦绣,锦绣!”广告部的编辑文案晓真喊她。午休时间,外出吃饭的,自带饭盒的,聚堆聊天八卦的。晓真平时跟她走的也比较近,午休时间经常和她一起喝咖啡,然后有的没有的聊天。18楼茶水间那边聚集了三四个同事,都在喊她一起。哦,她想起来了,趁着走向晓真的当口,赶快打电话给楼下的咖啡厅,外卖一杯老板私人特制咖啡给陈大力。 “锦绣,你快来,清莹又换了一个男朋友!!”晓真嚷嚷。 “这次换了啥样的?“另外一个同事迫不及待。 “要你管啊!你妒忌我吗?”清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你说你,怎么就每个定数。每次换男人,风格还极不统一,羚羊挂角无处可寻。上次那个记者哪里不好?”晓真掐了一下清莹的腮帮子。 “这次换了个啥?”同事打破沙锅。 “就是隔壁那栋大楼那个健身中心啊,我那个私教,他一直都很努力追求我,所以人家我就。。。。”清莹有点不好意思。 “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是吧?!”晓真笑得很讨打。“你怎么就不学学人家锦绣,修身养性,从来不沾花惹草。” “她那个是尼姑人生!本姑娘没有她那种高尚节cao。阴阳调和才是人生平衡。”清莹接得很快。 大家开玩笑习惯了,取笑魏锦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刚来得时候,大家都觉得广告部之花必然就是魏锦绣大小姐。结果发现魏锦绣大小姐,美则美矣,毫无风情可言。基本就是个木头。有男同事请她喝咖啡,结果人家永远都是外卖来办公室。外出跑业务,也有其他公司的同行惊为天人。结果送了花之后,马上魏大小姐把现钞给人家快递过去。跟她最熟的,就是天天跑公司的闪送小哥。终于变成了“食之无味,弃之不可惜”。慢慢的,自然有其他美女或者不美女,光彩四射,明艳动人,说到魏锦绣“美则美矣,工作机器人”。是,她不是木头,因为她还很努力工作。广告部的花瓶。默默变成了广告部的砚台。 “你说你,天天跟我混一起,你就不能争气点,学到老娘一两成?”清莹恨其不争。指着魏锦绣的脑瓜子。“好歹你也金玉其外!你这样会拉低广告部门的水平,广告部居然有没有男人要的女人!!!“叨叨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努力想给她介绍个男朋友,泥牛入海恰恰好用在她这里。 “对啊对啊,你这样抹黑我们整个广告部好吧。你妈不心疼啊!“晓真跟着戳刀。 唉,魏锦绣叹气,这个剧情每天上映。要不,给她们带点新鲜感,自我牺牲一下。反正都决定要新生一次了。 “好吧,为了广告部,我打算自我了断。“她插话。 “咦~~~~“听到了新回复晓真马上跟进:”什么自我了断,胡说八道。“ “好吧,自我牺牲!”锦绣自我更正。 “牺牲啥!”清莹柳眉倒竖,眼看要开骂。 魏锦绣觉得脑子还在嗡嗡的,决定使出杀手锏力求息事宁人。 “我要去相亲了,这次我妈不心疼了。” 魏mama有几次来公司找锦绣,跟她们几个都打过招呼还送过土产。也都算认识。对于魏mama每次痛心疾首痛斥锦绣的滞销,大家都深有共鸣。 “虾米?你要去相亲了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妈胜出了。”晓真爆笑。 “那你给我好好准备一下,买点新衣服打扮打扮,认真一点。不要蒙混过关。要是是个好康的,一举拿下听到没?”清莹是务实派。“你看你,把眉毛描一下,发型做一下。穿红色的衣服,亮瞎对方的狗眼。嗯,穿的性感一点。相亲地点是酒店对不对?”话到最后都是暧昧。 “快说快说,对方是谁?知己知彼,方能一下本垒。酒店有的是房间。”晓真好奇的不得了。 锦绣微微一笑。“对方是我老家亲戚的朋友吧。我妈回老家,聊天说到对方跟我年龄相当,又都在一个城市,就说起这个事。这个人我应该没见过,但是名字听过。“ “名字听过,怎么说?!“清莹敏感度极高! “他在拾画任职啊。好像也是做销售的。“ “拾画?那个公司我对接的多。叫啥,说来jiejie给你参详一下。不行我就去给你打听打听。”清莹热情极高。 “然后你去打听的过程又换男朋友?你千万不要挖锦绣的墙角!“晓真仗义。 “呸。我是哪种人?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我这个是两肋插刀。“清莹转头,”别打岔你快说,叫啥!!” “好像叫黎渊….” “黎渊?!!!我知道,帅哥啊!!!他……”清莹正准备发表讲话,茶水间的门被轻敲了三下。敲在了魏锦绣的心上。很轻,但是一下子大家就静下来了。她慢慢转过头去。田致信手里那这一个马克杯,冒着温暖的雾气。 “田副总。“晓真低低打个招呼。 “嗯,不好意思打扰大家。魏组长,午休时间过后,麻烦你过来跟我讨论一下华丽江代言这个案子。“他扫了她一眼。 “知道了。“她简单回复了。 他不再看她,转身出去了。 “哇,气压好低啊。“清莹偷偷压低声音说。”大人物亲临茶水间。“ “我等斗升小民要不要跪拜谢恩?”晓真说。 “其实田副总也是个帅哥,看起来也是很亲切,但是总是给人距离感。”清莹评价。 “那是公司大头目,跟我们底层群众自然是有,那个,距离感。”晓真想不出其他,鹦鹉学舌,感觉有点憋。 “要去出生入死的是锦绣又不是你。你就在办公室吹空调就好了。等她们搞定了,你写几篇稿子拉到。“清莹怼她。 “好啦,其实午休时间过了。“旁边有同事提醒,大人物都是掐着点出现了。 他听见了吗?锦绣不是很确认。但是听见了又如何,难道自作多情以为对他能有什么触动。或者自以为是,他用过的东西旁人若是染指就杀光全家。“魏锦绣,你以为你是谁?华丽江啊!“锦绣认命。该干啥干啥。现在她连地下情人都不是了。只是广告部同事!华丽江啊。 动心忍性。她该做的就是公事公办,把案子做好。这里才能体现她微薄的价值,才能被多看一眼吧。 收拾了一下相关的资料,上19楼觐见龙头去也。 总经办在上一层楼。田致信分管业务相关部门,但是还是属于公司领导层。所以他的办公室并不在业务部门。而他们这个公司神奇的所在是,除了总经理和田副总经理,其他领导的办公室都在楼下相应的部门里,方便处理部门事务。而总经理,经常不在,所以楼上其实很安静。魏锦绣对他的办公室……很熟。工作当然也是一个原因。 门口是田副总的秘书办公室,三个秘书在里面很忙。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走向田致信的办公室。到了门口,她吸了一口气。魏锦绣,别孬种,重新活过。她认命的敲了三下门。 华丽江,华丽江,华丽江。她的魔咒。 “进来。”声音和语调熟悉的像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魏锦绣,你还想咋样。心里一个声音默默鄙视她。 “田副总,我是魏锦绣。关于华丽江这个案子,我把资料都拿过来了。” 所有的办公室都是差不多的,空旷,大办公桌,老板坐在桌后头。 她把文件夹放在田致信的桌子上,照片上那个笑容,现在是对着他的了。感觉万年寒冰突然有了一点裂缝。他的眼神,看着那个照片,突然有了温度。 他一直是好看的,温柔的,但是冷冷清清的,不会跟谁特别走进,也不会对谁特别有情绪。斯文有礼的另外一个解释就是保持距离。但是这一眼,魏锦绣就知道,所有的距离都不存在他和那张照片之间。 他看了一眼照片,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接洽过华小姐和她先生,请他们夫妻出任我们公司未来三年的‘江源‘品牌代言。“她顿了一秒。每年的品牌费用是1500万元。期间要求的平面广告拍摄次数,电视广告次数等要求,都在报告里。她们之前的反馈都很好。但是上个月17号,我们发送了合同过去,到今天已经16天了,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回复。联系她们给出的反馈是还需要考虑。不知道是有其他公司联系他们,还是她们对于费用或者内容方面有其他的考量。” 又或者,她可能在等着某人去谈才行? 她把所有的细节和计划安排给他都过了一遍。毕竟这个是一个三年的计划。毕竟这个品牌是他家的。毕竟,这个品牌叫做“江源”。 “所以?”他又挑了一下眉头,看了她一眼。 她压下自己的叹气。“章经理的意思是能不能烦劳田总您去问一下华小姐那边。知道了她们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以去谈。眼下这种没有头绪的拖延,对于大家的士气都很有影响。” 他又看了她一眼。 她溃不成军,全盘托出。“章经理查了华小姐的所有相关资料,发现您跟她是一个高中毕业的。算一下时间,还是同期生。所以他就想或者能拜托田总去问个信。我们确实是无计可施了。“ 他没有接话。她看不出他的情绪。他很想联系,还是不想有任何联系。都不是她能够过问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需要什么时候有消息?“他开口。 “尽快。“她外交辞令。 第一次,他看了她一眼。是上司对工作不利下属的鄙视? “下周可以吗?“亡羊补牢就是她了。只是这个牢不理她这个羊。如果她是羊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挺幽默的。今天周五,算算时间也不充裕。 “那下周一我安排宴请她们把。周一晚上,你定一个候风饭店的包厢,她喜欢靠湖边那一间。”他的言语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之意。任谁都听不出来,除了她。除了跟他有三年办公室恋情的她。如果算恋情的话。 “知道了。”她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他说周一,就表示人家周一一定有空。也就是说他去约,什么时候都可以。 “啊,不对。周一!”她突然醒悟。 “周一有什么问题吗?”他难得皱眉。小下属居然敢对老板的安排有意见。 “周一,我不能去,可以请章经理吗?”她强打精神。毕竟晚上是私人时间,老板应该也不会太计较吧。 “你要去做什么?”毫无防备,他居然开口。他从来不过问她的事情,她去哪里,要干什么,只有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去干什么,无论他想不想知道。 “呃。我要去相亲。”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直接说有私事就好了。她是犯贱成习惯了。 他高深莫测,好像听见了她说要下楼买咖啡一样。唉,她最近心里叹气次数要打破世界纪录了。世界纪录,那是华小姐,她算个啥。 半天很安静。 “那改成约丽江周二。你去安排一下吧。”为什么要改?她直觉不要开口问。听从就好了。一直她对他,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