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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容王府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看不到,平日不管,到了年岁困难时分,就会要求下属加强巡查,不再允许他们出入。 宁关背靠居霞岭,易守难攻,将蛮金拒之门外。而云关离龙雪山却有一段距离,龙雪山往前,是一马平川,适合种植居住,从龙雪山流下来的雪水便是最好的水。云关内外,可以说是没有区别的,一道城墙,便是大齐和匈奴的边界了。 所以,每年巡防都要从云关那边过,兵力也是这边最多。 说到最后,同熙帝干脆明说:“如果不是为了陵江南边考虑,朕根本就不想出粮草!”他扔出谢流帮容绪写的折子,“你自己看看,这措辞,他容绪当真是大齐的容王而不是漠北的容王?!” 谢流的功力齐澜早已领教过,言语带刺,扎得人说不出话来。万万没想到他写奏折也是这样。 看着毕恭毕敬的,实则暗示了要是同熙帝不给借粮会如何如何。 ——他不借,匈奴攻破漠北,他也要完蛋! “朕且问你,漠北要是真的反了,你要派谁去迎战?” 看齐澜垂首沉默,同熙帝冷笑:“难道是冯家?” 齐澜沉声道:“漠北不会反的。” “你保证?你如何担保?拿自己的太子之位,还是你的命?要是真打起来,所谓真龙天子,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 同熙帝背过身:“你一直觉得,漠北同中原的关系乃是唇寒齿亡的,但人家漠北真是这样想的?” 漠北苦寒,中原温暖,人家容王凭什么世世代代缩在那里?更何况,大齐皇帝手上也没多少兵力,更没拿得出手的将领,真要反了,搞不好这江山就换了主人。 === 新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第一道金光从天地的尽头出来的时候,定京城中的万千爆竹齐齐炸响。一条一条的银蛇划破黑暗,奋力游向高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烟雾。它们在天幕中齐齐炸开,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盛开,火星向四周流窜后消失,紧接着又再次有新的补上。 齐澜同王皇后站着,默默看向高空中的烟花,爆竹声中一岁除。 他又大了一岁了。 王皇后看了一会便受不了了,她熬了一夜,早已困顿不已,刚刚也是被宫人叫起才能起来。 她吩咐了齐澜几声,让他等到天完全亮了再叫她起来,她和同熙帝需得接受后宫妃子的拜年,而后,还有齐波的生辰宴会。 这么多的爆竹烟花,就连皇宫也淹没在茫茫的烟雾里。白茫茫一片,宫殿屋脊上的螭吻也好似要腾云而去。 齐澜恍然间似乎听到了一声长唳。很熟悉,好像是容玦的小白才会发出的声音。 是错觉吧? 齐澜洒然一笑,这会容玦应当和容绪他们在一起才是,而小白也会叽叽咕咕地跟在他身边要吃的。 什么都看不到,眼睛也被烟雾熏得不大舒服,直想落泪。 烟花来来去去,他看了这么多年,也就这几样了。不再看烟花,他转身走了回去。 一片白羽从烟雾中落下,小白一声长嚎,稳稳当当地落在齐澜肩上。要不是他穿得厚,这会儿衣服就给小白抓破,肩膀就露了出来。 “小白!”齐澜目露欣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就要抚它,“你来做什么?” 小白歪头躲开他的手,喉咙里咕噜了一下,伸出一只脚来。 这几年小白个头见长,就这么落在他肩头还挺沉的。齐澜见左右无人,将小白脚上的竹筒打开,抽出里面的信来。 容玦会给他写什么呢? 齐澜激动的将信展开,里面三个大字占满了整张纸:过年好。 “过年好。”齐澜低声念了一次,回头看到小白正睁着黑豆眼正正地看着他。 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令齐澜倍感欢喜。 容玦没有进宫,却给他带来了这么一封信。 应该给容玦回什么好呢? 齐澜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合适的,他先是写了和容玦一样的三个字,而后又觉得简单了些,显不出自己的心思,又写了一大堆的祝福语。 “还是不行。”将纸揉成团齐澜再次写了“过年好”这三个字。 写太多了他怕容玦忙看不完,或者是觉得烦不想看完,写少了又觉得不够。 齐澜写字的时候,小白就在旁边无聊地跳来跳去,东边西边到处观看。 它等了半天,齐澜还没写完,又望到远处有人来了,扑腾飞起嗖地一下就走了。 齐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王皇后带着一大票宫人过来了。 ——得去冯贵妃那里了。 每一年都是这样,同熙帝会将齐波的生辰宴会同宫宴一起办了。 同熙帝的生母栗太后去得早,王皇后便要帮忙主持。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齐澜桌边已经扔了不少纸张,王皇后见了,问道:“怎的没人过来收拾?” 小白走了,齐澜这信是送不出去了。 所有的精神力气在这一瞬间好似全部都xiele出去,齐澜没了兴致,随意地敷衍了几句,随即就随王皇后走了。 桌上还是好一团散乱,他却一点都不想叫人来收拾。 === 容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气带着烟味,实在难闻得很。 他强忍着,就是不肯进屋。 “我说世子啊,今儿起这么早,你就不困吗?”谢流打着哈欠,从他身边走过,“站这儿做什么呢?” 容玦没答话,只是沉默地看向远处。 谢流:“这定京城一夜之间要放这么多的烟花爆竹,这得花多少银两?” 定京每年都这样,整个过年笙歌不断,星桥火树不夜天,黑夜盛开红莲万蕊,一派欢欣鼓舞。 在这背后,是流水一般的银子。 “人家有钱,爱怎么花怎么花,咱们管不着吧。”容玦打了个哈欠,小白怎么还不回来。 “世子在等什么?守岁一夜,你还熬得住?” 熬不住也要熬,不等到齐澜的回信,容玦睡不着。随意地说了几句,两人就没声了。 谢流跟着站了一会,忽然出声问道,“小白去了哪里?” 按理说,这么大的声响,小白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才是。 容玦再次打了个哈欠:“大概出去玩了吧。” “是吗?” 谢流盯着容玦眼下的青黑看了会:“那等它回来,将它送过来,王爷想送信回去。” 朦胧的天空一抹白影一闪而逝。待到谢流走了,小白这才落了下来。 “他没给回信?” 小白摇头。 “去找我爹吧,他要你送信去漠北。”容玦抚了抚小白,低声说了几句,垂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