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回府,暗藏私心
接人回府,暗藏私心
晚菀没等来那一刀,也没等来后续的继续质问。 临走前,只有一句话,“不愿说,也无需胡言乱语,我先去救人要紧。” 晚菀怔然,等丫鬟收完碗筷,她还一动不动。 没死成?又一次没死成? 他居然不信?他是道士啊,不是专门抓鬼怪的么? 她就是想到这一着,才说真话,想死,怎么这么难? 帕子再次揪成条,烦躁的她,一把甩出窗外,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 桀蔚崃赶到时,裘大海的好几天没换的袍子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变成赤褐色,他都没顾得上换一件。 整个人形销骨立,几乎和玉树临风,完全不沾边。 裘海潮胡须发达,几天没刮,下巴都已经变成明显的黑茬一圈。 就连裘江潮,白袍子几乎成深灰色,完全不复往日的翩翩公子,失魂落魄,宛如游魂野鬼。 桀蔚崃并不认识他们,依靠沿路有暗卫把这几天跟踪的详情,他才认出来这三人。 裘家三口没见过高官,也没遇见过权贵,见走在中间的人,周围全都着统一玄色紧身装,有人不断在他耳边虾腰低语,才知这应该是会管他这件事的大官或者显贵。 自妻子莫名不见后,裘大海几乎已经丧失理智,只要不耐烦听他讲述,上前就骂。 也不管自己是否惹不惹得起。 妻子都没,活着也没意义。 客栈老板,更是也被裘江潮写成被告,轮番接受官府问话。 一家三口,这几日受尽屈辱和白眼,好不容易见到有愿意过问的人,自然紧咬不放。 裘大海冲上来,直接薅他前襟,“我媳妇去哪儿了?官府到底管不管?怎地找了三天,还未有消息?我要敲登闻鼓,为何拦我?难道我媳妇是被你们偷走了?怕我把事情闹大?” 一声高过一声,久未喝水的嗓子,已经喊不出来,他仍然梗脖子,努力嘶嚎。 尚有理智的裘江潮,立刻掰开父亲的手,泪珠涟涟赶紧拉他哥和他父亲跪下,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观望。 只要有希望找到晚菀,让他当众舔脚,他也会做。 他就是这样和父亲大哥起誓,全然忘了自己读书多年,指望今年蟾宫折桂。 “贵人可是我娘亲派来的?”把眼泪用袖子一抹,“我娘亲临走前一日晚,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没想到···” “你怎么不早说?要是守住娘亲,哪会被人掳走?”裘海潮脸红脖粗,被裘大海制止,“别吵闹,找你娘亲要紧,不要内讧。” 裘江潮俊脸灰败,垂头丧气间,再次泪珠滚落,滴到两腮。 桀蔚崃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男人说哭就哭,一点都不在意有人围观,有人嘲讽。 他就静静看着,等他们平静下来。 几息后,裘家三人总算安静,而贵人始终缄默。 这让他们无所适从,却有不敢随意打扰,只得互相看彼此,寻求解答。 最终,还是裘江潮审时度势,低声下气询问,“贵人派人阻止我爹敲登闻鼓,可是有我娘亲讯息?” 桀蔚崃见围观人群太多,朝离他最近的暗卫,附耳说话。 不过须臾,一辆马车驶来,裘家三人被赶上车。 桀蔚崃最后才抬步登上,在上车之前,他已经心有盘算:秘密不能泄露,只有把裘家人暂时安顿在桀府他相邻的宅院,监视起来,等事情有个结果,再放他们离开。 这样一来,也不愁晚菀不经常前来探望,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和她朝夕相处,以求心安。 至于他侄儿的妻子,莫名其妙的成为别人妻子一事,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他都没弄明白,自然不能随意告诉侄儿。 裘家三人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只要有晚菀消息,不在意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 所以才会坦然上马车。 桀蔚崃暗暗佩服这家人的决心,他也不多言,眼光巡睃三人,冷凛道,“等你们见了她,再说吧。但是,不能太激动,她受伤严重,不能受刺激。” 三人错愕,裘大海想要多问,最终被裘江潮抓袖子摆手噤声。 晚菀心里一直记挂,哪里睡得着。 大夫换过药之后,丫鬟才把遮挡她面容的层层纱幔拿开。 这也是家主千叮咛万嘱咐的重点事项之一。 她起来,在院子里慢慢走动,眼光时不时去看小院,门口,期望能够出现青灰色的长袍声影。 直到有凌乱脚步,匆匆而来。 桀蔚崃立刻让所有仆从退下,留下暗卫守门。 晚菀转头一瞧,脸色煞白转砣红,她左想右想,都没想到裘家三人,才几天不见,竟然已经宛如乞丐模样。 颤抖着奔向他怀里,“大海···夫君···?” “··媳妇··”语音微缠,把她紧紧环抱住。 “··娘亲··” 有人扯她衣袖,她稍稍松开。 “··海潮,江潮··怎地都变成这个模样?” 桀蔚崃双手抱胸,十分沉静地看四人。 裘大海捏她手,裘海潮揽她肩,裘江潮扑她怀里抱她腰。 他这位侄媳,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拘束和不适应。 相反,她还去撸开裘大海的宽袖,看他手腕上被人捏掐的青紫。 嘴里不断抱怨,“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妾即便死了,你们也该顾好自己才是。” 裘海潮沉默中弯腰去撸她衣摆,看到腰际层层叠叠的纱布,闻见身上刺鼻的药味,眼里立刻红赤如火。 重重出气,手握拳头,“娘亲,是谁伤的你?儿子一定要给你报仇。” 晚菀讪讪,去看一旁的桀蔚崃,丹凤眼微扬,似乎在问,怎么回答。 桀蔚崃没理会,径直往侧屋去。 那里空着,以前是桀隽远的书房,后来书房换地方,这间房便一直空置,此刻,彼此说说话,又不踏足桀隽远的私人领地,恰是正好。 晚菀被簇拥着,大家唯恐挨到她伤口,只得手掌轻轻牵她衣角。 活像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 管家周元亲自斟茶过来,晚菀让裘家三人给他行礼。 毕竟,事情已经这样,她希望还是能够和睦相处。 至于以后,她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裘家三父子,毕竟是读过书的,对周元的行礼,恭敬周全。 周元不知这其间到底发生什么,只是看桀蔚崃一脸淡然,作为下人,只能从善如流应对。 等周元走后,裘江潮也不顾还有外人在,依然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着去捏她奶子。 裘海潮没他豪放,把递给晚菀的那盏茶,习惯性朝手背倒上一滴,才送她手里。 然后,替她把有些凌乱的盘发,重新整理后,才才插上发簪。 裘大海则是摸她脸,爱怜无比,“瘦了,莞儿瘦了,为夫心里好痛。” 桀蔚崃忍住惊骇无比,尤其是见裘海潮随意撩她衣裳,裘江潮旁若无人捏她奶,晚菀始终没一个阻止动作。 为了安抚他们,她还故意把胸朝前挺了挺。 他便知道:一家的相处,居然可以这样? 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也能和侄儿这样对她? 这能少走多少弯路?想要拥有她,只要把心思摆正。 心中窃喜,面上还是冷漠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