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虎子的婚礼
看着专心啃咬莲雾的李愿兮，墨倾心里暗暗有些窃喜：小奶包子终于长大了…… 继而暗搓搓的开始计划了起来如何才能一口吃掉她…… 李愿兮又是天黑方才回家，到家的时候只有李爸在炕上呼呼大睡，婚礼上几个老爷们儿凑到一起，便多喝了几杯。 李妈还没回来，大概是在张二婶家帮忙收拾吧。 李愿兮没多想，回了自己房间瘫倒在炕上看微信朋友圈。 天全黑下来许久的时候李妈方才回来，唠叨了李愿兮两句就各自睡觉去了 入夜，李愿兮方才刚刚睡着，村子里又闹腾了起来。 嘈杂的源头是今日刚才办了喜事的张二婶家。 新媳妇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哭哭啼啼的从新房里跑了出来。 小虎子醉醺醺的跟在身后追了两步，吼了一句：“走了你就别回来！” 说完，小虎子也不追了，倒回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张二婶听到响动，急忙披了身衣服趿拉着鞋急忙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掩面往外跑的儿媳妇，急切的问着：“咋啦啊这是？” 新媳妇儿被拽的一趔，站在张二婶身边，啜泣着喊道：“你去问你儿子！” 说完，新媳妇儿甩开了张二婶的手，作势还要跑。 张二婶哪里能允许，刚娶的新媳妇儿，还没洞房就跑了，传出去他们娘俩在这牛心山村还怎么立足，被人戳脊梁骨不说，儿媳妇的娘家人也不可能饶了他们家。 想到这，张二婶拖着有些笨重的身子骨拼了老命的追了出去，终于在大门口拽住了新媳妇儿。 张二婶拉，新媳妇儿扯，推推搡搡，叫叫嚷嚷，不出片刻，左邻右舍纷纷出来了人来一看究竟。 张二婶家和李愿兮的家距离不远，这一叫嚷，连村子里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李爸李妈自然听到了。 听出了是张二婶的声音，李爸李妈也双双披上了衣服去了张二婶家。 住在村子里就是这样，一家有事全村围观。 李愿兮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是在嘈杂的吵闹声中却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下李愿兮是说啥也睡不下去了，起身穿了件外套也跟了出去。 李愿兮到了张二婶家门口的时候，新媳妇儿正哭哭啼啼，李愿兮也懒得挤进去，索性站在一群人的后面听个热闹就行了。 新媳妇儿见来的人这么多，哭的更凶了，哭哭啼啼的就开始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小虎子的这个媳妇儿可是张二婶费了老大的劲才娶回来的，倒不是娶姑娘费劲，纯纯是小虎子费劲。 小虎子比李愿兮大了四岁，在农村来说，早就是该娶妻的年纪了，但是小虎子却说什么都不愿意。 张二婶一直很清楚自家儿子惦记着李愿兮，也很清楚自家儿子的单凭长相来说就根本配不上李愿兮，虽然说两家家世差不多，但李愿兮对小虎子没有一丁点意思，这一点，小虎子本就没一点儿机会。 张二婶明里暗里的也没少劝小虎子死了这份心，但奈何自家儿子非是不干。 直到李愿兮考上了b市的大学，成了村里唯一能去b市读书的孩子，这下和小虎子的差距就更大了，小虎子这才死了心，同意了张二婶安排的这门婚事。 姑娘是前村的，张二婶托了媒人好不容易相中的，长相虽然是比不上李家的闺女，但配自家儿子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姑娘本分能干，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今天婚礼上小虎子就没少偷偷瞟着李愿兮，好在人多事又忙，没人发现。 白天小虎子借机喝了不少的酒，到了晚上洞房的时候，抱着新媳妇儿就喊李愿兮的小名。 哪个姑娘在新婚之夜被自己老公叫别人的名字都会受不了，就开始逼问小虎子愿愿是谁，小虎子被逼问烦了，借着酒劲儿就直接把自己从小到大都喜欢李愿兮的这件事一股脑的全说了，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新媳妇儿哭哭啼啼的把这一切说完以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纷纷看向了站在最后的李愿兮。 李愿兮当即心下一凛：这尼玛也行…… 什么叫躺枪？这就叫躺枪！ 天地良心，自己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小虎子对自己有这份心思，要不是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儿，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小虎子喜欢她…… 李爸李妈看着村中几个好八卦的老娘们儿们的视线皆是满满的歧视，看着李愿兮逐渐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她肯定跟小虎子有一腿，不然小虎子怎么能这么稀罕她！” “就是，还大学生呢，不要个脸！” “吊着人家还不嫁给人家，真是的，啧啧啧！” 丫丫躲在人群里听着这些侮辱李愿兮的话暗自窃喜了起来，她从小就喜欢小虎子，今天小虎子结婚她本以为自己没机会了，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她忽然觉得自己又有戏了。 “说什么呢！”李爸一声怒吼：“干我闺女什么事！” “就是！”李妈上前护在了李愿兮前面，掐腰指着那群不怀好意的老娘们儿们破口输出：“我告诉你们，这事跟我闺女没关系，你们要是敢乱说，我撕了你们的嘴！” 李妈说完，拉着李愿兮就回了家，李爸瞪了那群嚼舌根的长舌妇们一眼，跟在娘俩身后也回家了。 小虎子的新媳妇儿见大家都看不上自己那“情敌”又都纷纷来安慰自己，见好就收，半推半就的就被张二婶拽回去了。 李愿兮回了家，李妈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去睡觉了。 李愿兮钻进被窝，气鼓鼓的抱着被子，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见墨倾…… 如果方才墨倾在她身边，哪几个胡言乱语的长舌妇肯定当场被塞进拔舌地狱噗嗤一声揪掉舌头！ 想着想着，李愿兮委委屈屈睡着了，睡梦里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翌日，受了这么大委屈的李愿兮必然要去找墨倾。 墨倾出来的瞬间，李愿兮就扑进了他怀里满脸的委屈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一如小时候一般。 看她这样子，墨倾的心瞬间软的不行，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才哄好。 墨倾对于李愿兮来说，宛如有魔力一般，无论多大的委屈，只要墨倾一哄都能烟消云散。 对于那几个诋毁李愿兮的长舌妇，墨倾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然而墨倾还没来得及出手收拾这几个妇女，李愿兮又出事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李愿兮洗漱过后趴着刷视频，刷着刷着就睡着了。 大概在午夜十二点前后，李愿兮睡的正熟，一条成年人手腕粗的大花蛇蜿蜒盘旋，窸窸窣窣的爬上了李家大门，进了院子，轻车熟路的直奔李愿兮的房间。 灵活的蛇尾一甩，李愿兮上锁的房门被轻松的打开。 大花蛇爬了进来，顺着墙壁直奔李愿兮。 大花蛇直挺挺的趴在了李愿兮身边，似乎在测量着能不能把她一口吞下去。 东北的夏季夜晚泛着让人舒服的丝丝凉意，睡梦中李愿兮无意识的拽过被角盖在了肚子上，随即翻了个身，白莲藕一般的手臂啪的一下落到大花蛇的脖子上…… 大花蛇顿了一下，微微扬起了蛇头。 ‘什么东西凉凉的……’睡梦中的李愿兮被手腕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弄的不太舒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之前，还试探的用手捏了捏…… “啊！”李愿兮睁眼瞬间一声惨叫！ 入眼就是一条大花蛇仰着蛇头，一双泛着绿光的小眼睛幽幽的盯着自己！ 李愿兮险些吓晕，大花蛇在看到李愿兮醒了的瞬间，长大了蛇嘴直奔李愿兮窜了过去…… 李愿兮顺势向反方向一滚，堪堪躲过大蛇的嘴，忙不迭的坐了起来，拿起枕头挡着窜过来的大蛇。 大花蛇大张的嘴猛的一咬，枕头四分五裂，荞麦皮撒了李愿兮一身。 惨叫声吵醒了李爸和李妈，二人一听到惨叫声是李愿兮发出来的，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直奔李愿兮的房间。 房门猛的打开，李爸李妈当时被眼前的情景吓的险些魂飞魄散！ 一条大花蛇大张着嘴正欲对李愿兮下嘴！ 李爸当机立断，到厨房拿过铁锹，直奔大花蛇劈了过去…… 铁锹是新买的，很是锋利，李爸这一劈又是用尽了全力，大花蛇当即被一铁锹砍成了两截儿…… 李愿兮被溅了一身蛇血，泛着腥臭，看着眼前血泊里翻滚的两截儿蛇身，当场呕了出来。 李妈赶紧上前将李愿兮拉到了自己身边，李爸拿了个麻袋，将那两截儿蛇身用铁锹搓进了麻袋里，拖出去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李愿兮从小到大都没被吓成这样过，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直到李妈打好了水，李愿兮颤抖着手捧去了冷水泼到脸上，清洗干净许久以后，才缓过来神儿。 李爸拎着带土的铁锹，在门口嗑了嗑，磕掉了铁锹上面的土，进了屋，看着惊魂未定的母女二人，说道: “愿愿，今晚跟你妈睡，爸去你屋里睡！” 李愿兮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李妈也是满脸的惊恐，想着方才的情形，心有余悸的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 “就是，真怪！”李爸附和了一句后，催促道：“先别想了，赶快去睡吧！明天再说！” “嗯。”李愿兮点了点头，跟着李妈回屋睡了。 隔天，李妈早早的起了床，李愿兮还在睡，李妈想着闺女昨晚吓坏了，便没叫她，独自拿着个盆去院子里摘西红柿，打算做个李愿兮爱吃的糖拌西红柿。 清晨的菜园子泛着露水，一颗颗饱满圆润的西红柿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在农村，家家户户的作息时间基本都差不太多，隔壁王家的媳妇儿也在院子里忙活着，看见李妈出来了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扒着墙头问李妈： “哎，李嫂子，听你家昨晚呜嗷喊叫的，进蛇了？” 李妈看了她一眼，拧下了一个西红柿，王家跟李家关系不错，那日村里人都说李愿兮和小虎子不清不楚的时候，王家媳妇儿也没跟着一块起哄，李妈便回答道： “嗯，是进了条大蛇。”接着便将昨晚的事情跟王家媳妇说了一遍。 “哎哟，那给愿愿吓坏了吧！”王家媳妇儿一脸夸张的担忧：“要么给孩子叫个魂儿啊！蛇那玩意可邪乎着呢！” “哎，好。”李妈随便附和着，西红柿摘好了，李妈端着盆刚想回屋，那边的王家媳妇却又神秘兮兮的叫住了李妈。 “又咋了啊？”李妈不解的向墙边走了过去，就听王家媳妇儿絮絮叨叨的说着： “蛇可是仙儿啊！何况那么大一条，肯定早就成了仙儿了，你家老李就这么把它打死了，它肯定记恨，你还是找张二婶看看吧！” 张二婶仨字一出，李妈脸色当时一变，王家媳妇儿当即一脸懊悔的说道：“看我这嘴没把门的，李嫂子，你就当我没说啊！” 王家媳妇儿说完，急匆匆的下了墙头溜回了屋。 李妈看着她的背影，白了一眼端着西红柿也回了屋。 两声关门声接连响起，蹲在李家柴火垛后的小虎子媳妇儿蹑手蹑脚的走了。 小虎子媳妇儿本来是出来买酱油的，结果顺便听了个墙角，回到家后，张二婶已经做好了早饭，三人吃饭的时候新媳妇儿说完了听墙角听来的情报后就开始对着小虎子一顿嘲讽李愿兮，说什么你的心上人昨晚险些被蛇咬死，肯定是到处发sao连畜生都勾引之类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听的小虎子一筷子甩了过去，扔下吃了一半的饭碗就走了。 小虎子走后，张二婶皱着眉看了看虎子媳妇，有些责备的说道:“我说素芬，你这话也忒难听了点。” 虎子媳妇不悦的反驳道:“妈，明明是你儿子被那狐狸精迷的五迷三道的，你不去管他还说我。” 张二婶暗暗叹了口气，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没再说话。 小虎子刚一出家门，刚巧李愿兮从小虎子家门前经过，小虎子刚想开口叫住她问问，却又悻悻的闭上了嘴。 李愿兮自然是去山上找墨倾，昨夜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必须得大哥哥安抚才行！ 小虎子看着李愿兮的背影越来越远，想着她自小就不愿意跟他们几个孩子一起玩，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说，更是经常一个人去山上，她到底都在干嘛？ 小虎子想了想，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