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不小心坐到陌生人手上被当众抠逼到潮吹/人群中站立插入)
然而你还没睡上一分钟,纯子就用力拍门叫道:“你们聊够了吗?我这里还有正事呢!” 你把被子盖上后,连昊元开了门,只见她急急躁躁冲了进来,把手上的东西塞进边璟手里:“给你,我做了一个晚上呢。” 那是一个装着金黄色液体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 纯子骄傲道:“我想起来书上说有一种药可以把不好的回忆消掉,之前我在这里碰到过一个可以炼药的地方,然后我就跑过去做了,省得你又哭哭啼啼的。” 边璟看起来更尴尬耻辱了。不过连昊元没有趁机嘲笑,而是问纯子:“你不展开说说还发生什么事吗?” 纯子立刻失声,露出跟边璟同一个表情,局促地对手指。 连昊元继续说:“她没经过允许闯进药园里,和看守的狗打了一顿。” 纯子红着脸狡辩道:“谁、谁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大的狗啊……我以为是怪物呢……” “然后跑进了药房里偷偷炼药,路过的人以为进贼了,把附近的人都叫了过来,包围……” “明明是他们看起来像坏人!” “……把门窗都砸烂了,药房里的东西也被丢得到处都是。还好我听到动静跑过来劝架,才没造成什么大损失。” 边璟大吃一惊,正想对肇事者说教一顿,结果纯子脚底抹油逃走了,他立刻追了上去。 连昊元坐到你身边,不满道:“才一天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听他的语气你就想逗他:“怪你不在。” 一想到那些嗜血的怪物,你太庆幸他不在了,万一他还留在重云……你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是你叫我走的,又不是我想离开。” 正巧你要偷溜去找谢莹,正巧宗腾霄那边需要他,正巧他听你话去了。少了任何一个条件,你就不可能和他在这里开玩笑,仿佛冥冥之中,老天爷一直在保佑着他,这让你着实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真的想走,你才不会走呢。” “我真的不想走。” “我不信。” “那你说,我为什么想走?” “因为前天晚上我和边璟一起睡,你吃醋了,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他犹豫的半刻被你逮着了,抢着道:“你看,我说中了吧?” 他着急地抓着你的手,但只会笨拙地说:“我真的不想走。” 你嗤笑一声:“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啊?真可爱。” 他涨红了脸,嘀咕一句你听不清但估计就是他才不可爱之类的话,转移话题道:“连年说你碰上炽燃鬼了。” “嗯。” “你没伤着吧?” “被烫到了,所以边璟晚上一直在帮我治疗呢。” 他看起来又嫉妒了:“我也可以帮你治疗,而且不会像他那样下手这么重。” “是吗?但是我看小元元的势头也好凶。”说着,你的手摸上他的裤裆。 他像被针刺了一样跳起:“你不要诱惑我。” “分明是你在勾引我,我一睁眼就看到你硬了,还一直盯着我下面。” 他立刻捂上他的裆部,吓唬你说:“你就不怕我硬上?” “谁怕谁啊。” 你挑衅地盯着他,下一秒,他把被子全部掀开,灵活地跳到床上,撑在你身上,一手瞄准你的腋下和肚子一顿狂挠。 你笑的力都没有,更别说把他推开了。还好他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你一下,然后躺在你身边,紧紧地把你搂在怀里。 “睡吧。” 再次醒来后,连昊元已经不在了,你的身体还有点酸痛,但至少能站起来活动一下。窗外还是白天,但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屋里什么人都没有,你在房子周围闲逛了一圈,突然想起来衣服口袋里的粉末,慌慌张张冲到衣帽架一翻,还好边璟没有拿去洗,纸包的药散还在。 你打了谢莹的电话,她听到你得手的消息后似乎不是很高兴,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们要联手杀掉的是她的哥哥。 “……我觉得我……下不了手。书上说,半仙服下这种药散后,就像身体里塞了个炸弹一样。一想想他会这样,就觉得……” “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现在犹豫,会错失机会的。” “可是……” “他住在哪?”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告诉你地址。 “我想想办法打探一下,不过只有你去才是上策。” 话是这么说,有什么可以溜出去的机会呢?你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来的,一路的山路实在是太绕,瞬移出去不太可能。你非常后悔当初没跟白如铖或和鸣再多学一些,现在的新能力也就点火,帮不上什么忙。 你想了想生气的事,发现火焰不听话地在小腿上冒出,把裤腿烧焦了。连忙扑灭后,你想到之前扯连年衣服时火苗是能控制在手上的情况,努力握拳试试,发现手心果然燃起了火;绷直食指,火焰在指腹上跃动。 你颇有成就感地用刚刚学会控制的火苗点燃走廊上的油灯,紧接着,打败炽燃鬼后的场景一一袭上心头——对了,你可以佯装探望唐桥来溜出去。 可是,全部人都撤回这个地方,伤者还能留在危险的地方吗?不会跟着转移回来了吧? 那除了这个不靠谱的,还有什么办法? 如果能立刻跟连昊元打听一下消息就好了,他们究竟跑哪去了? 你在院子里傻坐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坐以待毙,路上就算遇到了狩者,你也已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你往连年来的方向走去,一开始警惕四周,后来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一边往未知的目的地走去时,还能一边把玩手上的火。 走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时,你听到一声哀愁的“救命”从身侧响起,你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一看,路上什么都没有,但老树的间隙里立着一栋矮楼,你眯眼一看,发现那是之前关押白如铖的傀楼。 你的眼皮开始突突起来,突然传来的求救声没再响了,对方的声音也同白如铖不一样,那求救真的是傀楼传来的吗?是谁?为什么? “喂!” 你被吓得双腿发软,更忘了瞬移逃走,就像雕塑一样滞在原地。紧接着,那声音继续说:“你乱跑到这里干什么?!” 声音是从山坡下的羊肠小道里传来的,另一个更年轻的人回复道:“看,师傅,那就是关押白鬼的地方。” “都逃出来了,有什么好看的。”被称为师傅的人听起来很不满。 “可是他们抓到过它两次!” “没真正除掉白鬼,抓多少次都没用。” “可、可他们确实好厉害,而且他们住在这样好的地方,有吃的有穿的还有人伺候,真羡慕啊……” “……” 他们再看了一眼傀楼便离开了。你本想迈步继续向前,可好奇心驱使着你再一次回头看向那座小楼——是谁在喊救命? 又走了几步路,你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凭借先前的记忆,溜进了傀楼里面。 建筑物里的木偶生产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被涂上古怪花纹的炊柴。流水线依然没有人监视巡逻,你绕过了机械臂,小心翼翼走到楼上。 二楼的木门上依然贴满了许多符咒,你瞬移到门后,眼前的景象让你为之一震—— 房间大部分空间都被粗壮的树干占据,天花板上的树枝犹如盘踞而复杂的血管,牢牢扒在上面,垂下的无数气根形成了帘幕,仿佛在试图掩盖树干中间那好似被炮火轰出来的洞。大洞里的烈火在燃烧,楼下制造的怪异柴火被丢进去,让火保持温度,去烤那被树须缠绕、高高挂在洞内顶部的人。 ——不,不是人……还好,不是白如铖。 你谨慎地探头细看,只见那有着灰白色头发的怪物猛地抬起它颜色焦黑的脸,直勾勾盯着你,用沙哑的声音说:“救命。”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第一次进傀楼时,连昊元让你藏在他车上的拉车大爷。 ——可是,他明明原来是人,怎么会变成鬼? 你听到了有人从楼下走上来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脚步平稳且轻,不像是你被发现后、看守的人急匆匆冲上来抓你的。 可能是定时过来巡查一下的人,只要躲过它的视线就安全了。 你躲到门边,用隐藏角的方式把整个人都隐身起来,屏息静待对方的进入。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首先进到视线里的是一只黑鞋,你往上一看,差点晕过去——竟然是连平和。 她看起来很疲倦,粉底遮不住她的黑眼圈,眼角的鱼尾纹看起来更重了,整个人的气场和先前盛气凌人的状态截然不同。 她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房间,紧接着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眼睛在你所在的方向停顿了一下,目光犀利得让你开始哆嗦,好像逃课出去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就在你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发现你时,她盯着你说:“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们是时候该好好谈谈了。” 冷汗从你的额头上滑下来,只见她挺直腰板站在你面前,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闹得大家都下不了台,是因为我没有管住人,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你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什么?她在说什么?没有管住人?什么意思? 她看到了你的迷惑,解释道:“我从来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达到目的,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赞成我的做法,即便那是最亲近的人。我演恶人,只有这样才能把连昊元赶得离家里越远越好;不过,家里还是要有人唱红脸,免得他做更极端的事。” 你想起了在她的意识里见到的她号啕大哭的一幕,她在高兴,因为连昊元没有天赋,意味着他能够远离人鬼之间的纷争,但她也在痛苦,因为到现在依旧幻想着能见到鬼的连昊元不愿脱离这个世界,而他又无法保护好自己。 可是,下药的事除了她还有谁会干?她是在推卸责任吗?谁反对她?还有什么连昊元会做极端的事……你愤怒道:“是你们做的事更极端吧?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做到这么绝情?” “我不否认这点。”她来到树洞前,“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不知道。” “这是我们家族被剩下来的人的命,连昊元不走,他可能也会变成这样。” “……什么?” 你猛地抬头望向那个老头,只见他转了转眼珠子,想说什么,但连平和抬起手,他的话变成了一连串气泡声。 她放下手,一边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一边说:“人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命运是可以战胜的,不该屈服。可老了以后,却发现年轻时那些反抗过的人,最终都渐渐回到了老路上,而后才明白命运的力量的可怕和无畏的愚蠢。 “很多人,以为我们家族是封建社会的遗毒,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可是谁会知道,这个家族里所有人都命中注定成为牺牲品,不是被每一朝代的统治者威逼利诱,要求我们做政治棋子和死士,就是变成祭祀上宰杀而养得肥美的牲畜,像他一样。 “他是避免局势颠覆的最后手段和保证,只要他现在保持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他便是白鬼的替命傀儡。一旦白鬼死了,它的力量就会转移到他身上,那些妄想取代白鬼的,只会徒劳一场;而傀儡会在得到力量的一瞬间死亡,从而得到解脱。” 你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觉得很残忍?牺牲一个人,来保护所有人,这不是很划算吗?” “人命怎么能够用划算来衡量?” “那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 “我们祖上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献祭,除了家里的几个老人,其余人都不能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这些牺牲品,是从那些对家族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又待在家里只干随时能被取代的活的人里挑的。抓阄。如果连昊元不离开,还不会杀鬼,那么他未来就是要面临这样的下场。” 她忽然叹了口气:“家主必须理性,理所当然认为这样的牺牲是件划算的事。即便是面对深仇大恨,也要权衡利弊,明白不是所有仇都能够或者在某个时间适合去报。只是,大部分人不会站在这个立场上考虑,他们指责我不杀白鬼是大忌,我能够理解,毕竟我也是人,就像我也会忍不住跳出这个身份,去担心连昊元留在家里的下场一样。 “不过,跟我开头说的一样,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这种命运的。他是连家的人,我越把他推开,他和这个世界的牵扯就变得越深。现在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也许也该到服命的时候了。 “我相信你跟我都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日子。我想把他交给你,你愿意不计较我们之间的前嫌,在未来保护好他吗?” 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你们似乎都因为共同心爱的人而选择搁置过节,而她就像教堂婚礼上携着男方的母亲徐徐朝你走来,把连昊元的手放在你的手里,说:“今天,我把我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你,希望你像我一样爱他。” 这种微妙的气氛让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在心里尖叫着“这是在干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但努力保持镇定说:“这是当然的,而且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他,不是你。” 她点点头:“很好,他们在药房里,你跟我来吧。” “药房?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连平和走路走得飞快,你小跑着才勉强跟上她的步伐。一路上气氛陡转变冷,你琢磨着她怎么发现你的、她之前知不知道你偷溜进去过多次、她知不知道你和白如铖在那里zuoai(救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谈这件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思来想去你不知道确切的答案,而她那冷峻的神情又回来了,让你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想办法缓和一下气氛,问:“唐叔现在怎么样了?” “活着,但下半身废了。” 这是预料中的好情况,至少人没死。 “那唐堂怎么办?他还没成年……” “唐桥就算四肢健全,也靠那男孩照顾,没什么怎么办的。” “……” “再说了,小璟不也在一块儿吗?” 你一时间还没想起来小璟是谁,紧接着,旧单位里那些老领导乐呵呵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都爱把边璟叫小璟。什么时候连平和和边璟的关系到这地步了?! 一提到边璟,连平和突然有兴趣聊天了:“小璟在的话,很多事都省不少心,什么时候连年也能学一下,别这么毛躁就好了。” “……” “唐堂的性格和小璟比较像,这点挺好的。” “……” “小璟可惜了,如果没有那不安分又棘手的人格,那他的前途好着呢。” 你对她勉强提上来的好感一瞬间又下去了:“边珝也很聪明能干。” 她含糊地“哼”了一声,看起来对边珝没兴趣,你也不打算和不愿理解的她讨论边珝。 “我们可以看望一下唐叔吗?” “等过一段时间吧。” 药园和药房坐落在连昊元一家住的宅子附近,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只个头足足到你大腿的狗正朝你们兴奋叫唤。 门遭到破坏,已经歪倒在一边,浓烈刺鼻的中药味从室内窜出来,你看到纯子在用杵臼捣药,连昊元百无聊赖坐在炉子旁扇火,而边璟同纪南生在桌边研究一本什么书。 “你们来了。” 连平和一点也不客气:“纪南生,跟我去一趟西房。” 已经习惯被妻子指使的纪南生一点疑问也没有,跟她出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连昊元立刻问:“你怎么是跟她一起来的?她没有为难你吧?” 一想到刚刚连平和把他托付给你的情景,你心里乐开了花,忽然明白为什么婚礼之后要洞房,你真是太想疼爱一下他了。 “我找不到你们,半路碰到她了。” 边璟:“我们本来是跟伯父道歉的,弄坏了他很多东西,没想到他人这么好,还教我们熬药。” “什么药?” “能强身健体的,据说修仙的人一开始都要吃这种。” 你想到他近来对修仙炼金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你不会是想修仙吧?” “没有,只是想试试,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你东看看西看看,这个药房除了煎药的大堂,就只有当仓库的一个房间。仓库里摆满了瓶瓶罐罐,药材、药散、药丸、药酒应有尽有,药味自然更重了,让你胃里开始泛恶心。 就在你准备离开时,你看到唯一的桌子上有一个装满了废纸的篓子,大部分都是看不懂的药方,就跟大部分医生写的字一样龙飞凤舞,但有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的是给普通人看的字:欲色鬼服。 你身上的寒毛顿时竖起—— 在监狱里时,有个西装男给了你红色的药丸,说是抑制欲望的药,实则是春药,好让连昊元看到yuhuo焚身的你和后面的流浪汉发生关系。西装男称那是连平和嘱咐的,但后者刚才又说她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赞成我的做法,即便那是最亲近的人。” 你恍惚走出仓库,边璟以为你走累了,让你到他座位上坐下来。 你低头一看,发现他的笔记本上多了别人的笔迹,那笔迹就和刚才的纸条一样。 “这是谁写的字?” “伯父说我写错了,帮我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