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动怒 宜:移徙、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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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Zing/金鱼脑:我我我我我爱你 墙头趴着只酣睡的猫,曹光砚路过时不由得瞥了一眼过去。 “看路。”蒲一永碰了他一下。 “喔。”曹光砚舔了下嘴唇,车里温度有点高了,他感到额头上汗的存在愈发鲜明,拨了下出风口。 “别乱动!”蒲一永前后观察路况:“要干嘛就叫我,你专心开车就好。” “这我的车还你的车啦!” “驾照被吊销了算你的还我的?” 曹光砚一阵哑然,不多久终于憋出一句:“你干扰司机行驶……”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吵哦?” “你以为我喜欢载你哦!”曹光砚一脚踩下刹车。 车直直停下了,卡在小巷正中,墙头的猫恰好跟着溜过来,好奇地看着车里一对人类,伸了个懒腰。 “那我现在下车。”蒲一永解开安全带。 “你别想。”曹光砚眼疾手快地锁了车门:“安全带系好。” “可是曹光砚,我想要你吃罚单。” …… 十分钟后,曹光砚站在门口信箱前,久久无言——他同事,那人背地里如何地编排他,明面上给他使了多少绊子,如今还能当作没事一样地把乔迁party的邀请函发给他,假如自己真要给包了红包封了礼,他是要收还是不收?真是令人火冒三丈。 蒲一永不知道他职场上那些事,自顾自地从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门,一边进门一边问他:“真吃罚单啦?” “账单跟邀请函啦!”他摔回信箱门,见蒲一永脱了鞋扔得歪七扭八,一股子不亚于外头烈日的无名火起:“要开门不会找我拿钥匙!备用钥匙弄丢了怎么办?” “你给我一把我就不用在地上摸钥匙了啊……再说,弄丢了再配一把不就好了。”蒲一永走回玄关,蹲下将鞋重新摆齐:“欸曹光砚,人生哪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别这么紧张。” “但是我建议你别把备用钥匙藏在那种用小拇指都能猜出来在哪的地方,如果你对人性很有信心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才不给你,别说钥匙,门都不想让你进。” 曹光砚气得笑了,推了他一下,反被对方抓着手臂一扯,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有病,刚到家就动手动脚的。”曹光砚斥道。 “你先动手的好不好啦!” “我是要打你……” “打人还有理有据的!” “算了,蒲一永,我不想跟你吵。” “你说不过别人就讲这种话。” 曹光砚瞪了蒲一永一眼:“我不要跟你讨论这个。” “曹光砚你吃了火药哦,最近老是针对我。” 蒲一永钻进厨房,在曹光砚的冰箱里翻翻找找,翻出条冰棍来贴在他脸上:“你降降温吧,别冲着我爆炸了。” “我哪有针对你。”曹光砚捧着冰棍。 蒲一永接话:“对,你没有,你是针对每一个人~” “吃啊,专门给你买的。” 过了好一阵见对方仍黑着脸,蒲一永忍不住搭话道。 “我不信你那么好心。”曹光砚说着,三下五除二撕了包装将冰棍大咬一口,嚼得嘴里沙沙响。 蒲一永看着直感牙酸,不由得抱着肩走远去。 吃完冰棍,那点火气压了下去,曹光砚爬上沙发坐下,一旁的蒲一永十分适时地丢去一条毛毯,假装对他又捶又揉的,曹光砚动了动肩膀想甩开他:“你干嘛啦。” “家暴。”蒲一永说。 “你什么时候回你家住?” “我妈还在嫌我烦,我也不知道,等一下你……不欢迎我直说啊,七拐八拐的原来也是在嫌弃我啊。” 曹光砚并不解释,一眼也不瞧蒲一永,找了本书看起来,手指放在书页上,顺着文字的列布滑动,像是念书似的: “一千个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在于你用什么角度看待问题,是的,心存感恩吧,毕竟我家大概有85%都变成你家了。” “那我明天搬出去……现在。” “胆小鬼的心目中,凡事都有危险。继续是危险,退缩也是危险,甚至于抉择也是危险。” “你在说什么啊曹光砚……拜托我真的听不懂。” “没事,现在不懂很正常。” “那你还生气吗?”蒲一永问。 “不生气,因为我发现跟你生气没有什么意义。” “对啊,能好好说为什么要生气。”蒲一永表示赞同。他没搞懂对方为何突然地转变了态度,稍有点惊讶,但这小小的惊讶在之后的两秒里成倍地增长,令他措手不及—— 曹光砚坐起来,撕冰棍包装一样利落地脱掉上衣: “我要做。” 蒲一永支吾起来,就差装晕了:“你是不是发烧……哇,今天还蛮热的喔,应该是中暑。” “没有,我就是想做,你不想就算了。” 事实上他确实蛮想的。他连着来借宿几天,用尽各种借口,始终撬不动曹光砚,被他用“太热了”“会黏黏的很烦”等理由一一搪塞过去,他虽不甘心,可就算忍着对方那点可怜的车技也要蹭车蹭房,因为这是曹光砚第一次离开家搬出来住,连带着他自己也觉得很新奇,有时间他甚至忍不住想说房租和水电费我出一半吧,可转念一想像是在邀请同居,曹光砚最近脾气又怪得像这个月的天气一样,说晴便晴喊阴便阴,还是怕折损感情,便按着不说透……话说回来,他是真想和他再发生些什么,不然他会觉得上次他们zuoai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幻觉。 蒲一永凑近他,在他挨着耳朵很近的地方亲了口,眼前这人便像是被惊动了的兔子一般往后躲去,一手捂着脸颊像是刚才那块挨了他蒲一永一拳。 “我打你了吗?”蒲一永疑惑道。 曹光砚的声音干巴巴的:“最近压力有点大。” 接下来的流程与平日无二,无非是亲吻、抚摸和拥抱,曹光砚趴在蒲一永身上时,前者想:有点像水獭躺在水獭mama身上,多么纯洁的亲情啊……而后者想:他说的没错,真的好热。 “你是不是要睡着了?”蒲一永问。 “啊?没有。” “你一直在走神。”蒲一永抓住他胳膊,两个人刚从外边的蒸笼进来,都稍出了些汗,蒸发了仍腻在身上,黏得他们像两根融化的冰棍相互挤压着重新被冻起来。 “不好意思。”曹光砚立起上身,皮rou发黏,他要跟蒲一永分开时甚至微微地感到一点痛楚。 屋里被晒了一天,短时间内气温高居不下,冷气也束手无策。曹光砚有点后悔:应该等温度下来了再提这事的。或是今天压根就不该提。他继续等着好了,看看到夏末,不那么热的时候,或是秋天还是冬天,能不能他不说出来而蒲一永自己就会懂。 这很困难。 客厅里压根没有安全套,润滑剂倒是还剩一点。蒲一永有点急,但是要先安抚曹光砚,摸着他头发:“我进去拿一下,你在这里等好不好?” 曹光砚摇头,两手握着他一个手掌,嘴唇在他手背上蹭着。 蒲一永拿他没办法,前戏一拖再拖,延长再延长,仿佛电影里最惊心动魄的桥段前一个赘余的长镜头,且故障一样不断地被按着回放。但曹光砚似乎乐在其中,并不抱怨,常常主动要吻他,两人在沙发上痴缠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蒲一永好说歹说地将他哄到卧室。在床上彻底有了发挥空间,曹光砚不和他斗嘴了,也没刻意攒着劲和他对着干,一如往常,顺着蒲一永的意被他摆布成各种姿势,被他翻来覆去地抚弄、再进入,两人很少言语,曹光砚的嘴叫蒲一永亲得揉得麻了,只顾着颤抖和喘息,偶尔泪水涟涟;蒲一永则是渴得厉害,不时地要舔舔嘴唇,或是借借曹光砚的唇舌来润泽自己,像只在大太阳底下被晒了太久的狗。 他们折腾到天黑,想起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做,曹光砚躺在床上,懒懒的,是松弛舒缓的、停止思考而显得闲适的懒,而不是偶尔焦虑到极点便什么都做不了的懒。蒲一永看他那模样,想是塞根烟到他嘴里应该也十分合适,而且从某种角度来看,很养眼。但他没说,他从未有过类似的表达,对他们来说,突如其来的赞美比吃撑了上山下山爬坡转弯一百八十趟更让人恶心。 他们继续走着流程,两人各玩各的手机,一边玩着一边互相絮絮叨叨地说话,通常谁也不把谁的声音塞进耳朵里。难得这次曹光砚说的话入了蒲一永的耳,引起他强烈反响: “他怎么能这样说你……!不行,到时候你带我过去。” “哪有空手去的。” “带球棒过去够吗?” 曹光砚笑了,撑起身子又倒在他身上:“红包钱你出一半我就带你去。” “反正我受不了别人说你。” 曹光砚听到这话,只是眨眨眼。 蒲一永却一个劲回想是不是太过rou麻,还是自己太幼稚,怎么搞得好像曹光砚本来要说什么却被他弄得无话可说了。对,他稍一回想这几天曹光砚像是无缘无故对他发火时说的那些,便认为其中应该是藏着线索的,而且是很重要的线索——曹光砚再怎么也从来都是有话直说,难不成这次很特殊? 冷气开始发挥威力,曹光砚卷了卷被子,手朝蒲一永晃了晃:“给我。” “还要啊……”蒲一永不由得走神了。 “啊?钱包给我。”曹光砚看他那样,忍不住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你要给他包红包吗?”蒲一永把钱包递给他。 “没有,送给你都不给他——你现在会累吗?”曹光砚突然话锋一转。 “啊?” “不累的话就下楼去超商买晚饭回来,我要吃热的带汤的,而且不能有炸物。” “喔。”蒲一永掀开被子站起来:“你使唤我倒是很熟练了。” “你以前不也是这样使唤我吗?”曹光砚继续说:“再买个沙拉,水果的,不要蔬菜。” “就这样?” “嗯,对啊,这样就够吃了。” “我是说,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比如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之类的。” “你想听什么话?” “你说说看。”蒲一永坚持道。 曹光砚将计就计,贴在他耳边吹着气送过去一句话。 “不是这么下流的。”蒲一永顶着一张红脸继续说。 “好吧。”曹光砚深吸一口气:“我要你帮我去你家把你的行李全部收拾出来,再过半个小时我去你家接你过来,这之后我会把我家的钥匙给你一把你自己收好了不许搞丢,然后过几天我们再找个日子办个乔迁party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 “你过来跟我一起住。”曹光砚说。 “但是我行李很多不要你载,你躺着就好我会自己叫货车来,到时候请客别叫太多人了,我想想,叫一下李灿陈东均陈褚英跟她那个学长过来就好,我裤子嘞?算了找不到,曹光砚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一小时后,蒲一永捏着他那把崭新崭新的钥匙,穿戴整齐,喜气洋洋地出门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