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PUA与道歉
周策表情没任何变化,也没说话,只是侧过了身,让出一条通往光里的路。 临雪舟没有动,处于对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的极度怀疑中。 周策眨了眨眼,语气平平,“又在客厅?” 临雪舟挑眉,难得有周策说话比她多的时候,她走了进去,直接坐到床上,不说话,只是看着周策。 周策蹲下拉开床头柜,她看到了一柜子熟悉的……情趣用品。 那天她跟管家说客厅里的东西丢掉就行,管家之后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她本来只当是年过六十、一生信教守戒的管家有足够的专业素养和心理素质,现在看来,可能管家根本不知道她那天要她去丢什么。 “你有这么饥渴吗?”已经彻底缓过神的临雪舟也恢复了对周策的攻击性,“还是被插屁股插上瘾了?” 周策拿了灌肠器,对临雪舟带有强烈侮辱意味的调笑没太多反应,只说:“我去洗澡。” 临雪舟虽然进来了好几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打量这个房间。 当初安排房间的时候她把周策忘得干干净净,二楼没留一点空给他,周策倒也没不要脸到硬要跟言希一起睡,但一楼其实也没他的地方,最后住进了临时由杂物间改成的客卧。 没有任何人在这间“样板房”花一点心思,住进来的人也没有,干净、整洁、毫无人气,如果不是刚刚还睡了一个人的床上还有一点点余温,谁也不知道这里面住了个人。 大概对周策而言,现在这个宽广、昂贵、没有他立足之地的大别墅比不上那个狭窄、拥挤、温馨、和自己女儿一起生活的出租房,但他没有选择,她也不会在乎他什么感受。 周策这次洗澡时间比上次短很多,临雪舟刚把那一柜子用具拿出来他就回来了,头发湿了一点点,没换衣服。 算是聪明了一点,反正之后还要洗一遍换一身,何必多此一举。 周策看了一眼摆了半张床的yin具,没做什么表示,在临雪舟毫不掩饰的恶意中主动脱了裤子。 “衣服也脱了。”临雪舟要弥补一下上次那点遗憾,虽然这背心已经把露出了男人肌rou结实的手臂、勾勒出了宽肩窄腰、胸肌略鼓的好身材,但rou自然是露得越多越能看出成色。 周策迟疑了片刻,临雪舟对这总喜欢装蠢的强jian犯一向耐心不足,直接开嘲讽,“看你露个rou挺兴奋的,脱光岂不是更好。” 周策剥了背心,这男人身上有不少旧疤,一些似乎像是燎伤的痕迹,最显眼的还是肚子那块一大片的淤青,比脸上严重得多。 脚的力度和手确实不在一个档次。 临雪舟当然不会产生什么愧疚,只是有点烦躁,这男人身材确实对她胃口,健身房雕成的花架子和真正用来干活的肌rou的观感原来真有差距,就这么被破坏掉了。 她还没说话,周策倒没有以前那么迟钝,或者说,装那么迟钝,很上道地自己趴下,翘起了屁股,这个姿势更突出了这男人一身线条流畅漂亮的肌rou曲线,凹陷的腰窝都带着一种天然的色情感。 可惜临雪舟没这么好应付。 “换个姿势。” 她不想再玩一次逼不出太多动静还看不到人脸的仿真屁眼。 可能这就是强jian犯的“天赋”加成,周策在床上还真不像平时那么听不懂人话,很自然地转过身变成了背靠床屏、双腿曲张的姿势,那根已经有了抬头趋势的驴rou支在腿间。 临雪舟笑了一声,嘲讽和嫌恶的意味不能再明显,她手在那一排形状大小功能各异的床上用具上流连,“你想被哪个cao?一个不够多要几个也行,虽然你只有一根狗jiba去强jian别人,但能被强jian的地方肯定不止一处,也不会只吃得下一根。” 只要面对周策,她总能一遍遍刷新自己的下限,既不像那个冷血家主专制总裁,也不像床上的体贴女伴。 不过周策大概既没有亲眼看过她在临家在公司什么样的,也没有体会过她也可以跟温柔一词挂上钩,反而一直在见识她的尖酸刻薄和喜怒无常。 她本来以为周策会和以往一样毫无反应,最多也就说一句“随你”,但周策扫了一眼她的手专门停留了几秒的几个夸张道具,说:“明天要出门。” 言希生日快到了,这是临雪舟陪言希过的第一个生日,自然要把五年的全部补上,为此临雪舟这阵子才一直在加班,腾出了一周时间只用来陪言希,从明天开始,她们去给言希的第一个礼物——一座雪山滑雪场,虽然她是想和言希单独享受母女欢乐时光,但还是得把周策捎上才能带得动言希,不然言希大概也玩不开心。 周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别玩得太过,不然他明天起不来,但能让周策“害怕”的事,临雪舟当然一定要做,大不了明天让保镖把周策抬上飞机,反正能让言希看到周策一起去了就行。 她毫不犹豫朝中间那根最夸张的怪物rou伸手,周策抓住了她的手腕,对上了临雪舟的视线,“我答应了陪她一起。” 今天给言希提前预告了明天的行程,a市四季如春,从来没见过雪的言希兴奋得差点饭都不吃就要出发,好不容易在周策的灼灼视线下狼吞虎咽把晚饭倒肚子里,又得知爸爸也没见过雪,小舟阿姨才是“专家”,就一直缠着她看各组关于雪、雪山、滑雪的视频。本来就对言希有求必应的临雪舟被这突然的亲昵哄得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完全无视了保姆和周策在旁边提醒睡觉时间到了。 言希越看越兴奋,从不超过八点睡觉的小宝贝一直玩到十点还闹着要继续,临雪舟那不足指甲盖大小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让言希熬夜了,但根本抵不过言希的软磨硬泡,不由自主就点开了下一个视频,还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周策平平淡淡一句“林言希,该睡觉了”才把无法无天的言希镇住。都被抱回卧室按到了床上,言希一张嘴还停不下来,最后终于得到了“爸爸和木木一起滑遍整座山”的保证才安分下来。睡前故事才念到第二句,已经透支了的小言希就陷入了熟睡。 真让人不爽,仿佛她是个溺爱孩子的蠢mama,周策才是真正爱孩子的好爸爸一样,虽然已经因此骂了周策一顿,但周策被骂就变成了听不懂、不会说的木头,还是很气,更气了。 她感受到了周策手上的硬茧和体温,突然想到那天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又对上周策和她对视的目光,直接把手里的硅胶硬rou甩向了周策抓着她的手,“谁让你个死强jian犯碰我的!周策,我说了你再敢碰我,我就剁了你的rou喂狗吧?” 临雪舟一向讨厌别人跟她身体接触,26岁以后已经到了被突然触碰会直接产生下意识的过激反应,这也是她不愿意被插入的重要原因。 她以往跟那些男人上床都会戴手套,不会使用佩戴型道具,不会激烈到产生肢体接触,事后温存仅限于她的主动抚摸和浅尝辄止的轻吻,只要掌握足够的技巧、拥有足够的演技、掌握好全程的节奏与对方的心理,冷淡疏离就能变成温柔体贴,独裁女王在床上就是似水情人。 上次的报复是临时起意,被怒火蒙蔽了理智的她完全不记得这回事,直接用了手;这次是猝不及防,她自己都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变成这样…… 自欺欺人。 她甩开周策的手,骂周策死强jian犯,故意说难听的话,只是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对周策的,但似乎这次周策反应和以前不太一样。 周策皮糙rou厚,只手背红了一小块,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被砸到的右手呆呆地愣在半空,但垂在床上的左手突然抽搐起来,他按住抖个不停的左手,垂下眼说:“抱歉。” 临雪舟皱了皱眉,又烦躁起来,周策为什么总是在她难得有兴致的时候做一些扫兴的反应,要他说话的时候装聋作哑,现在保持他最擅长的沉默就行偏偏要说什么抱歉。 “周策,为什么你总要惹我生气?是你有受虐倾向还是让我失控会让给你成就感?像你掌控了我,我的情绪被你决定,我的言行由你支配,这样就可以让我陷入自我怀疑,把我逼疯?” 周策把已经压不住痉挛的手背到了身后,剧痛中没能说出话。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说话呢?为什么总在这个时候就不说话了! 临雪舟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暴怒中对上了周策难以形容的目光,他把刚才被甩出去的夸张怪物rou递到了她面前,“因为我太笨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用这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