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上一篇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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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下山去了?” “嗯。”李忘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谢云流明知故问,若不是李忘生师兄下山去了,哪轮得到他来。 李忘生不咸不淡,谢云流也不恼,一双带茧的大手轻车熟路摸上他的腰,在腰窝处暧昧地揉按。 李忘生便晓得自觉解开衣襟。 谢云流奖励一样啄吻他。这般轻柔的吻让李忘生不至于招架不住,又生出隐秘的不满足,那双唇挪开,李忘生竟也悄悄跟上去,还要同他痴缠。 谢云流明了,这就是想他师兄了。 他搂着李忘生按到床上,衣物动作间不觉散落,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两人吻着吻着,硬挺的物什就顶到李忘生双腿间。 谢云流手整个握住他胯下,刻意不去碰鼓起的一包,隔着亵裤规律揉弄会阴处,食指不时顶着布料往凹陷处蹭。除了热,谢云流手指很快触摸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湿意,不知是幻觉、是他手上的汗,还是—— “这就湿了?” 若不是李忘生身下花xue已经充血鼓胀,不经意地渗出透明液体,旁人还当他是华山多纯洁无暇、不容亵渎的一抔新雪。 “……嗯。” 实则早被他师兄cao熟。 除了他生身父母,也只谢云流和他师兄晓得眼前这貌似端庄高洁、俊逸出尘的小道长,竟是个双儿。 谢云流暧昧地笑笑:“他没喂够?” 李忘生不愿听他提起师兄,勾着谢云流脖颈主动再吻上去,将话全堵回去。 谢云流也就不再多嘴,专心品尝这样甘甜柔软的唇,贴心地替他剥下湿哒哒粘在腿间的布料。 李忘生顺从地微微张开双腿,方便身上人动作。叫谢云流满意的恰到好处,不至于妓女一样yin荡得急不可耐,又早已知晓这事要如何取悦男人。 先是手指插进去,他下体已湿滑得不像话,几乎在刻意勾人顺着汁液滑进去。 谢云流两指轻而易举拨开故作羞涩搭在一块掩住的花瓣,插了进去。内里的黏膜敏感,连他手指上粗糙的茧、凹凸不平的指纹都快被内壁挤压勾勒出来,谢云流熟练地插着他yindao,然后恶意地抠挖一下。 “嗯……” 李忘生下意识要夹住他的手、要制止这样直白的侵犯,反被谢云流按着腿根掰得更开。李忘生自幼习武,身子柔软,握在他腿根处的那双手又有力极了,不难被掰成一字状,让中心那媚红的rouxue最大程度地袒露出来。 这样大剌剌将私处暴露在空气中,直直对着谢云流,李忘生终于觉得羞耻。 谢云流往他腰后垫了垫被子,拉着两条长腿稍稍抬起一些,凑到他腿间去看。 那处rou花被直白地用炽热目光jian过,李忘生清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腰眼一酸,xue里又涌出乌七八糟的不明液体。 师兄下山前才进来过,东西被收拾服帖了,但用过的xue依然艳红。 ……他却在同旁人偷欢。 谢云流凑得更近,呼出的热气喷在极度敏感的下身,仿佛是一种欢愉的预告。李忘生xue里更加兴奋,开始情不自禁地蠕动。 “说话啊?李忘生。就只会嗯?你就是这样勾男人来cao你的?” 李忘生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如同做一件明知会被抓住、会被惩戒的坏事,沉默让他有种偷来的紧张感,唯有审判最终落下、身上人终于主动推进什么,他才能顺水推舟地进行下去。 “要你……进来。” 阴户传来湿热的触感。 李忘生喘息一下重起来:“啊……啊嗯……” 谢云流在舔他,那双唇才吻过他上面的,现下又在吻下面的。李忘生的xue热情地涌出液体同他痴吻,谢云流也就用牙轻轻含着他身下的唇瓣碾磨,舌尖刮过rou作的沟壑,反复顶着已经硬挺起来的核。 热,热得令人喘不上气。 李忘生浑身泛起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里面……” 于是一截灵敏的舌蛇一样探进幽深洞口,顶弄着富有弹性的内壁。同样是rou,舌头和手指、以及那物的触感有着微妙的差别。舌进不了那么深,只能隔靴搔痒一样在入口处挑逗引诱。 李忘生腿根在抖,xue道也跟着抖,媚rou暧昧地裹住,连一点点也舍不得,咬着那截若即若离的软rou死死缠着。入口处越是满足,深处就越发衬得空虚难耐,李忘生不知道那究竟是胀麻,还是一种奇异的痒。 总之需要什么东西插进去,要凶狠地、粗暴地,插得他高声尖叫,才能缓解身体和心里的那股痒。 他xue里流出的水被谢云流舔干净了,身体察觉出这样实在不利于交欢,又重新一股一股流出新的yin水,而谢云流耐心似乎无比的好,只反复舔净那些粘稠液体。 李忘生有些心急了。 他去推谢云流埋在他腿间的头,小猫小狗讨好一样的语气:“用那个……” “哪个?”谢云流抬起头,直直看着他,手上已经在解腰带。 李忘生伸出手,将那张脸捧到自己面前,愣愣盯着。 他也许是盯了一须臾,也许是盯了一甲子。 眼前这个和师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李忘生也说不上他究竟是谁。 谢云流嘴里找不到真话,有时他说自己和名震天下的纯阳首徒是双生子,当初战火纷飞,养不活带不走两个孩子,母亲狠心抱走了更聪明疼爱的一个,留下了痴痴笨笨、话也说不清楚的那一个,让他自求多福。 幼童毫无抵抗之力,很快还喘着气,就被丢进死人堆里。 然后被纯阳子心善捡去。 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脑袋不灵光的那个竟也自有因缘际会,成了炙手可热的武林新秀。反倒是被父母带走的他,不上不下,考不上新科状元,也习不了剑术刀法。 索性来投奔兄弟。 李忘生单知师兄是师父从战乱地捡来的孤儿,不知背后竟还有秘辛,师兄竟还有父母弟兄。他心思单纯,几乎要信去,凭着那张俊得原以为举世无双、却实实在在又出现了第二张的面容,尊他一声“大哥”。 谢云流朗声大笑,说这你也信?我若真是他大哥,如今你师兄得势,我自该将自己说得委屈可怜,说和亲弟不幸离散,日日寻他不到,父母思念成疾、临终千叮万嘱,直到今天才知晓兄弟消息,寻至纯阳,以告高堂在天之灵。 李忘生不是会说谎话、会装无辜得很吗?也是,此刻倒是会装单纯了。 ……又或许此时他还未学坏,或许此时的李忘生尚且留得。 谢云流盯着他暧昧地笑:“这样笨,小心被人骗去当压寨夫人。” 李忘生不知想到什么,面红一下。 他确实才和师兄合籍双修,作了师兄的……。 按俗世凡尘的说法,该叫娘子。 他甩掉自己那些无稽想法,等着谢云流说明身份。 谢云流收了笑,面色凝下来,若有所思:“你信不信,我是十年后的谢云流。” 这说法终于离谱到连懵懂无知的李忘生也不肯信了。 他怀疑谢云流在用某种比喻修辞:“师兄不会变成阁下这样……”他旋即想到这话有贬低的歧义在里面,又慌慌张张补充道:“非是阁下有什么不好,只是阁下与我师兄性格迥异,天差地别。” 此时的李忘生尚且年少无知,他是知道人遭逢剧变后有性情大变的,但以他十几年浅薄的阅历和贫瘠的想象力,实在想象不出,师兄一介化外之人,能遇到何种打击。 谢云流没在意:“我是说,我就是十年后的谢云流本人。” 李忘生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阁下若是我师兄,那未来的忘生身在何处……?” 他可没说他是他师兄,他是谢云流,只是谢云流。只是李忘生也没注意这些千回百转的小心思。 “你死了。” 死在他二十岁那场如今仍觉得行走在云端、又猛然坠下的、不切实际的的噩梦中。 李忘生当然仍好好活着,活在华山遥不可及的山巅,活在纯阳高高在上的掌教位上。 但他的师弟那样轻易地死了,死在他说“师父说得是”的那一刻,死在他来追他的那一瞬。 刀剑相向,纯阳的二弟子从来追不上天赋异禀的大弟子。或许平日习剑,谢云流嘻嘻哈哈、李忘生拼尽全力时尚可,但李忘生的剑无论如何下不了死手。 东瀛数年的凄风苦雨,他恨透了李忘生,恨到头来,又想念儿时那个诺诺拉着他衣摆、小心翼翼牵住他手的师弟。 他要是真如自己随口瞎诌所言,当真有个兄弟就好了。 所以上天给他送来了李忘生。 谢云流记得很清楚,他自己性子活泼,年岁不大,日常和无赖泼皮混迹在一起,便以为全世界孩子都当是他们那副模样。谢云流当下奇异,不过是拉一拉手,有什么好当心的。 于是他回握住那只小手,用力捏了捏。 “师弟。” “我不信。” 李忘生并未生气,只是觉得好笑般摇摇头。 这人虽然爱玩笑,但李忘生察觉的出来,他并未有什么恶意。 ——就凭他那张风流多情的脸,也难叫人心生恶感。何况那是他师兄的面容。 罢了,李忘生向来是体贴周到之人,或许来人自有难处,不肯说明来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李忘生养在深山,涉世不深。若是他师兄还在此处,就该知道此人来者不善。 但他师兄又身在何方?此时的小谢道长依旧少年心性,经年累月地守在一座山上有何意趣?纵使夏日郁郁葱葱,冬日银装素裹,不过几年也看够了。 何况十几年,何况他正是玩心重的少年人。师弟不愿下山,师弟总会在山上等他,那他独自去山下逛逛,也是无妨。 谢云流少不更事时,总以为世界凭自己想象运转。恩怨情仇都快意,知己好友都欢聚,和心上人合过籍、拜过师父,那还有什么好说?他总也会永远爱他、永远在纯阳宫等着他,等他从山下提一盏小羊羔的灯笼回来哄他开心。 他是有些被师父师弟惯坏了。 所以后来发生的事都颠覆了他的想象。 “某谁也不是。” 倒也不算笨得无可救药,谢云流脸上又浮现那种虚无缥缈的笑。 这下李忘生愈发肯定,此人绝无可能是师兄。 师兄从不会那样笑。 师兄的笑是实在的、热烈的,是暮春初夏的阳光,不会这般阴恻恻、捉摸不透。 但他竟然对那张脸上偶然流露出的脆弱心生怜爱,有些看痴了。 “某无名无姓,无牵无挂。”谢云流如是说。 于是谢云流行踪不定,时常来看他。往往是他师兄不在时,他才出现。 李忘生不是没怀疑过这人是师兄假扮,来寻他乐子。只是怎的上一刻师兄醉醺醺地走了,下一刻他就清醒地来了?醒酒也不是醒得这般快的。 有和师兄同样面容的人陪着,总归也不是一件坏事。这让李忘生稍稍安心的同时,又生出些难以言喻的愧疚。 李忘生在意识到这种心虚时吓了一跳——若是他心中坦荡,两人清清白白,有何可愧疚的? 只是那人长着师兄的脸、他心上人的脸,他难免移情。 谢云流自称不会武功,便是坐在一旁观他练剑,到暮色沉沉。 李忘生仍未停下。 “回去吧,他今天不会回来了。” 李忘生不信:“你不是我师兄,你怎的知道?” 还是笨,笨死了。 谢云流不答,陪他等到月上中天。 李忘生这才不得不放弃,同谢云流道别,悻悻回屋。 第二日清晨师兄便回来了。小别胜新婚,师兄在床上要得狠,不知为何,李忘生也格外动情,几乎让他师兄都有些奇异。 师兄常常只是去山下的都城玩耍,离开得并不久,也偶尔有公事,走得远些,途中捎书信回来。 谢云流总是在师兄离开后不知从哪棵老松后窜出,陪在他身旁。 两人很好分辨,谢云流无意要与他师兄难辨真假,纯阳首徒光明磊落,爱穿一身白衣,他就只着一身黑,晦暗不明的暮色中,欧欧嘶鸣的黑鸦般。 即使不靠衣着,李忘生也能轻易辨出二人。明明是同样的面孔,这人身上总有一股肃杀阴郁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他实实在在什么也没做,除了陪着李忘生练剑——或者说看着,连只蚂蚁也没踩死。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没什么正事要做,整日守着他,连李忘生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阁下来纯阳有何贵干?” “我来便来,去便去。”谢云流靠着山石,嘴中衔根草,望着天边的云。这种时候李忘生会恍惚将他认成师兄。 他随意道:“你不跟我走,就别管我。” 或许当初他时时把李忘生带在身边,他就不至于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腐烂变质。 李忘生头一次听他提这样的要求,不由吃惊,这人不过来看他几次,就要自己跟着他走? 怎么可能? “所以你也别管我。” 于是李忘生不再管他。 师兄似乎在山下交到了什么好友,他走得越来越频繁。李忘生替自己辩白,自己不是刻意在等他,只是在用功。 只是师兄在的时候,总要他陪着找些玩耍乐子,或是和他……滚到床上,自是再用不了功,才显得师兄在时,他不必在山门口的太极广场练剑。 师兄不在,他就要练到子时。 月亮从一弯化作了一轮。李忘生擦了擦额上的汗,圆月总叫人想到团圆。 今夜守在他身旁的是那个不知名讳的陌生人。 那人和师兄有些共同的爱好,谢云流守在檐下——他可没李忘生那么蠢,寒冬腊月顶着冷风练剑,他自己给自己寻了处暖和舒适的境地,拎了一坛酒,不时灌上两口。 他见李忘生停下,朝他扬了扬酒坛:“喝点吗,驱寒。” 李忘生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答应了。连师兄要喂他酒,他也鲜少答应。 或许是被正好的月光、月光下对影成三人的酒徒晃了神。 有人作陪,也不至于那般寂寞。 酒是辛辣的,李忘生被辣得脸皱成一团,久久缓不过来。 有什么好喝的,不知世人为何将其奉为琼浆玉露。 但李忘生渐渐有些明白过来,酒气让他的思绪变得迟钝,他就不必再想师兄何时回来、师兄今夜还回来吗。 酒味又辣又呛人,呛得他不自觉眼睛酸涩。 “你喜欢他?” “嗯。”李忘生不用去问“他”是谁。酒意让他的话也多起来,李忘生对着萍水相逢全无瓜葛的陌生人,反倒能袒露心声,“喜欢自己道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不喜欢他,怎会和他结为道侣。” “谁不喜欢他?”李忘生低了低头,顿了一下,才勾了一个勉强又酸涩的笑。“但我喜欢又有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他?因为他不回来?” 是对他陪伴少了心生怨怼?那他如今日日守在李忘生身旁,结局是否就不一样了。 “什么?”李忘生听不懂了。 谢云流不再答,他本也只是自言自语。 两人安静下来,两人喝着闷酒。 谢云流还是纯阳大弟子时喝酒从不会这么闷,他是个话多的,伙同好友划拳行令、吆五喝六,好不闹热。但东瀛的岁月让他爱上对月独酌。 现在李忘生靠在他肩上,安静的,乖顺的。 爱他的。 四野寂静,静得谢云流几乎能听到雪花落下的声音。 也没什么不好。 谢云流沉默地看着李忘生默默淌泪,等他红肿的眼终于撑不住地频频合上,将人并着剑都抱了回太极殿。 李忘生其实还是能分辨出来:“……你不是我师兄。” “嗯,我不是。” “你对我……是不是跟我对师兄心意一样。” 谢云流笑一下,李忘生说得也太含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就是喜欢你?是。”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不必找诸如“此刻的李忘生还是全然无辜”之类的借口,谢云流确实对他余情未了、对这个时刻的李忘生心存怜惜。 师兄半月未曾回来过,冰冷的纸笺留不下温度,李忘生半月未曾触碰到心上人的热度。 李忘生又撑着坐起来,手抚上谢云流的脸,痴痴盯着。 然后在那双唇上印下一个吻。